染香看夏飞飞连一个动作都没,便能引得白发剑修主动过去,心中颇有些不甘,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笑盈盈追过去,说道:“原来道友喜欢我妹妹这种风格?早说嘛,人家也可以洗尽铅华、素颜朝君的!”
沈墨理都没理她,只是眼睛深深盯着叶晨看:“这位戌,刚才可有提及‘飞飞’二字?”
叶晨还没反应过来,夏飞飞先挡在他面前,对沈墨说道:“这位剑修道友请了。你方才搭讪那人,是我侍君,并非无主之人。大庭广众之下,还请尊驾自重些。”
染香在旁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想夏家妹子从来聪慧,那白发剑修分明是寻人,一则不像有龙阳之好的人,二来言语之中对叶晨也绝无调戏之意,夏家妹子怎会误解了?
再一想,染香却觉得夏飞飞此言杀机四伏,藏着许多后招。若是白发剑修顺着这话解释下去,便可反客为主地继续搭讪,比自己主动贴过去显然要高明。
然而染香也不是只有三板斧的人物,她还有许多杀招,尚未使出。因此看到夏飞飞隐隐有居上风之意,心中并不慌张,只是看那白发剑修如何应对。
沈墨一心剑道,从来不去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事,连男女之事,也是经过喻筱敏、夏飞飞二人的反复启蒙教育,才达到今日的程度。他怎么会往别的方面去想。是以愣了一愣,并不明白夏飞飞此言何意,只是淡然解释道:“夫人误会了。在下绝无拐骗幼童之心,只是有些疑问,想问问这位戌。”
叶晨此时也反应过来,知道此人只怕是主人的仇家。正在想措辞应对间,便听他口口声声叫自己幼童。叶晨身为夏飞飞侍君,又堪堪即将转正,如何忍得?因此别的不顾,先涨红了脸骂道:“谁是幼童了?有本事脱了衣服来,跟小爷比比大小!”
叶晨这话说的粗鄙,却正合了染香直来直去的风格。染香先掌不住,笑出声来。就连夏飞飞也愣了一愣,对沈墨笑着说道:“我这个侍君自小被我收养,失于管教,道友勿怪。若是道友有疑问,何不到寒舍之中,略坐片刻,喝杯热茶?”
沈墨微微一愣,还没等他答话,染香先在一旁高声反对道:“不妥!不妥!”
原来二人约斗,约定将人请入自己居所,便是赢了一阵。其后无论是共度良宵也好,还是坐而论道也好,都无所谓。
染香就曾经以高超的舞技征服了一位痴迷舞蹈的修者,夏飞飞也曾以切磋剑法为由将一位剑修邀请去。其余的烹茶论道、清谈玄法都曾是她们吸引修者的招式。
这些还都算是才艺,两女相争,比拼之时,将技艺倾囊献出,染香觉得并无不妥之处。可是若是因为白发剑修问路寻人,却被夏飞飞拔得头筹,染香深感不服。
夏飞飞笑道:“有何不妥?这位道友寻仇心切,承蒙他看得起在下,在下必然想办法为他指一条明路。出谋划策,却也是一项技艺呢,姐姐以为如何?”
染香和夏飞飞都看着沈墨,沈墨却一言不发,盯住夏飞飞的手腕,怔怔地望着。染香不解其意,心想她有两个金色铃铛,我也有两个,难道这位白发剑修有恋手癖不成?
就看到沈墨突然间抓住夏飞飞的手,连声音都有些发颤:“飞飞?”
夏飞飞脸色一变,叶晨也是脸色一变,率先跑过来推了沈墨一把:“说什么呢!哪里来的野汉子?敢大街上跟小爷我抢女人,还想不想活了!”
然而他凝脉期的修为在沈墨面前却有些不够看,沈墨尚未反应,已有灵气自动护体,叶晨便被激发的灵气反推了出去,踉踉跄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夏飞飞的反应自然也不慢,她甩开沈墨的手,低头看时,只见自己手腕上已经有两个红红的指印,大怒骂道:“哪里来的痴汉!便是倾心于我,也应该谨守夫道。仗着蛮力伤人,这又算什么?以为自己一头白发很了不起吗?敢不敢打一架试试看啊?”一边说,一边将背后的两柄剑拔了出来。
眼下这副局面,倒教染香有些看不懂了,她从未见过夏飞飞因为小事便失态成这个样子,何况眼下的剑修不是正应该是她讨好的对象吗?
她见夏飞飞的神情分明有些色厉内荏的样子,便上前去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过是这位剑修大哥认错了人。妹妹你向来宽宏大量,何必跟他计较?姐姐的居所就在前面,倒有些上好的药膏,这点子小伤,敷了之后,疤痕全无。不如和这位剑修大哥一起去小坐片刻,化干戈为玉帛?”
沈墨却死死盯着夏飞飞的手,说道:“方才是在下鲁莽,认错了人。在下愿意给夫人赔罪。无论夫人提出什么条件,只要在下力所能及,不违道义门规,都会尽力去满足。”
染香听到白发剑修这么说,心顿时凉了半截,心想若是夏飞飞此时提出与她一夕之欢,自己这场不就输了吗?
然而却听见夏飞飞厉声说道:“你终于知道你认错了人?”
沈墨道:“是。在下原本看到夫人手上的银镯,觉得眼熟,一时激动,力道过猛。然而细细分辨才看出,镯上的花纹却不相同。是在下鲁莽了。”原来,夏飞飞的手上,除了带着两个金色铃铛之外,还有细细一抹银镯,箍在手腕之处。
夏飞飞语气稍霁:“无妨。想来道友定是对那女子观察入微,是以连手间饰物也能如此留意。”
染香在旁附和道:“正是正是。我见公子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