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无可避免地想到那晚的情形……
漆黑陌生的环境,她那么害怕,那么跟他求饶,他却还是撕裂了她。
难道他以为第二天把她送回去,就能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么?
“你想让我说什么?你好意思做,我还不好意思说!”
尤其是当着宁洋的面,让宁洋听她的笑话吗?
战寒爵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眸光逼视着她,几乎每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别乱给我扣帽子!我做过什么让你这么难以启齿?还有,我带宁洋来是要告诉你,我结扎了,她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又如何?你知不知道,小夜夜撞见你们上床了!你不觉得让一个三岁半的孩子看到这些,对他的童年是一种阴影么?麻烦你以后玩女人,离我儿子远一点!
”
宁溪被他拽得手臂发麻,破罐子破摔,也顾不得宁洋在当场了。
战寒爵浑身一怔,眸光阴鸷到极点,迸射出嗜血幽光,扭头望着宁洋。
那晚他喝醉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但似乎的确是从那之后,战宸夜就变得不太愿意和他亲近。
远远看到他回来,还会绕路离开。
接着就是宁宝贝和他偷换了身份,大肆戏弄宁洋。
他起初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宣布和宁洋结婚……
可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哪怕他再没底线,也绝对不会让三岁半的儿子看到他和其他女人上床!
宁洋被这一眼看得心神俱乱,脸色煞白。
她忙走了过来,试图解释点什么……
“溪溪,我是骗你的,小夜夜什么都没看到,那晚只是一场意外,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和爵少争执……”
说到激动处,宁洋也来拉宁溪的手。
宁溪被夹在宁洋和战寒爵两人中间,整个人都觉得恶心透顶。
她直接甩开了宁洋的手,明明没有用太大的力,可宁洋脚下却像打了滑,整个人跌进了柔軟的沙发内,捂着小腹痛苦地低吟。
“疼……我的肚子好疼……”
宁溪脸色微变,想到宁洋现在怀孕,又忙借了阿澈的手机去叫救护车,她的手机还放在古堡充电,没有带出来。
才摁了几个数字,手机便被一只大掌夺过。
宁溪顺着手机看向强势的男人,踮起脚尖想抢回来。
“把手机还给我!”
就在宁洋以为两人会吵起来的时候,战寒爵望着宁溪有些苍白的脸,突然心软了,语气也带着一丝示弱——
“我和宁洋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就算撞见战宸夜也不会留下什么阴影,以后我会找机会和他解释,现在别跟我闹了?嗯?”
闹?
原来她这样叫闹……
宁溪盯紧他黑曜石般的瞳眸。
“这里还有一个孕妇在喊肚子疼,麻烦你有什么话,也先送她去医院。”
战寒爵也不想让宁洋留下来碍事,便让阿澈又转道送宁洋去医院。
从头到尾,宁洋都在期盼着战寒爵会回头看她一眼。
可是没有。
自从宁溪出现,他的眼底似乎只剩下宁溪一个人。
哪怕她刚才摔在沙发上,他连一丝的关切都没有。
这样的独宠,这样的冷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宁洋一颗心都嫉妒得快要变形了,凭什么宁溪能获得战寒爵的青睐?
就因为那两个孩子么?
……
宁溪也不想和战寒爵再这么无意义的对峙下去,可她才一扭头,战寒爵就捉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而易举地扣入了怀中。
健硕的胸膛毫无缝隙的和她紧贴……
他温热的唇擦过她的耳膜,牵扯出丝丝瞹昧。
“我让人订了后天去拉斯维加斯的航班,我们先去那里注册结婚。”
“战寒爵,你喜欢我么?”宁溪打断他为她勾勒的蓝图。
战寒爵略作思索,以慕峥衍的标准来看,应该是喜欢的。
如果和她共度一生,他也不会反感。
“比喜欢还要多一点。”他的声音温和,回荡在耳畔。
褪去了所有狷狂和锋锐,像情侣缱绻的呢喃。听到这个答案,宁溪齿冠紧咬着,既有动容,也有苦涩,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她抿了抿干涩的唇瓣,一字一字地问:“那你愿意帮我调查大半个月前,强迫我的混蛋
么?”
战寒爵黑眸微沉,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当然,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啪……
突然,宁溪一巴掌拍向战寒爵的俊脸,从他的怀抱挣脱。
她目光里只剩下一片冰冷。
“可惜,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气氛瞬间变得凝固,战寒爵俊脸被她刚才这一掌打得通红,舌尖抵在齿冠,甚至能尝到一抹淡淡的腥甜。
他瞬间也怒了,眸光灼灼地睨着她:“你再说一次?”
“这个婚,我不结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只有不到半米,宁溪却觉得隔着好远好远:“那晚把我打晕拖去古堡施暴的人,其实真凶就是你吧?”
就在刚才,她还心存最后一点希望,只要他肯承认肯解释,也许她还能假装云淡风轻一点……
可他竟还能顺着她的话,继续圆谎。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全世界最大的傻瓜么?
战寒爵倏然明白为什么她的态度会一改常态,并不是因为宁洋,而是因为……她介意那晚强迫她的人是他!
“那晚我不是……”
“你不用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