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的刑部尚书,杜林李此时正躺在地板上,他的心口处插着一把匕首。
鲜血从伤口流出,凝固在尸首四周。
秦祖来蹲下去查看,发现死者的一个手盖在地板上,另一只手则是被身体压着。
他向仵作问道:“死者死的时候,就是这个姿态吗?”
仵作连忙点头,“不错,我们过来的时候,死者就是这样,没有任何人动过他。”
“而且经过下官的检查,他在死前曾经挣扎过,死因是因为心口的利器刺穿心口,流血过多而亡。”
“流血过多而亡……也就是说,在受伤到真正死亡,还有一段小段时间长,是吧?”秦祖来问道。
仵作点头,“不错。”
他心目了然。
轻轻推动尸首,查看了一下被压在身体下面的手,抬开手……
“这是……”
秦祖来发现死者的这只手的手心下,正盖着一小段破布。
这块破布正面是蓝色,反面是黑色,倒也没什么特殊的。
秦祖来想了想,将这破布放了回去,让尸体重归原位。
“秦县令。”
韩敏走了过来,他说道:“这就是杜林李收到的拜贴。”
秦祖来接过拜帖,打开一看,果然上面说是自己要来拜访的杜林李。
而且还有自己的落款。
韩敏问道:“秦县令,这是你的字迹吗?”
秦祖来眯了眯眼,说道:“很像,连本官都要分不清真假了,看来那凶手,还真的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想要临摹本官的字迹,可不容易。”
他将拜帖还给了韩敏,问道:“韩大人,你说死者死前留下了关于本官的信息,在哪里?”
韩敏连忙带着秦祖来走到死者甚旁,然后指着死者盖在地上的手,说道:“就是这里。”
说着,他便将死者的手抬了起来。
而手一抬起来,秦祖来便发现……
在死者的手下,竟然是藏着一个用血写的字。
祖!
没错,就是秦祖来的祖!
虽然这个字有些丑,看起来有些过于大,过于细长了,但的确是个祖字。
韩敏看向秦祖来,说道:“拜帖,这个血字,还有老管家的口供,以及秦县令没有不在场证明,再加上秦县令曾经与杜林李发生过冲突。”
“这些……几乎都是在证明,凶手,几乎就是秦县令您啊!”
秦祖来眼眸微眯。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细节,在他脑海里如同电影一般迅速掠过。
突然之间,秦祖来目光一闪。
他嘴角轻轻扬起,说道:“原来如此,韩大人,这下子,本官全都明白了。”
“什么?”韩敏一怔,有些茫然的看向秦祖来。
秦祖来说道:“本官,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不过在此之前,本官需要你去为本官确定一件事情。”
“一件,足以定鼎所有的铁证!!”
韩敏听到秦祖来小声的话,连忙点头说道:“秦县令,放心,下官这就去做。”
说完,他便连忙离开了。
看着韩敏胖胖的身影,在那屁颠的跑着,秦祖来不由地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
收回视线,他继续在这个略有混乱的书房里走动着。
虽然说,现在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也知道凶手是如何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自己身上的。
可是,凶手的动机,他却还不是很清楚。
来到桌子前边,看见桌子上此时正铺着几张纸,毛笔倒在纸张上,墨汁洒满的纸张。
秦祖来眼眸眯了眯,看这样子,死者在临死之前,应该是在写着什么。
那么是写着什么呢?
秦祖来翻了下这些纸张,都是空白的。
他又看了一下纸篓,里面也没有一张纸。
看来,是死者死的东西,都被凶手带走了,或许那张纸上写的,就是凶手杀人的动机了。
他微微摇头,随手拿起桌子上摆放的一些书本。
这里面有大唐的律例,有刑部的人员名单,以及一些卷宗。
看的出来,杜林李对刑部尚书这个官职,还是比较认真的。
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礼部的资料。
想来是他突然上任刑部尚书,对礼部还有一些工作需要交接。
拿起礼部的一些资料,秦祖来向上面看了一会儿,突然之间,他眼眸猛的闪过一道精芒。
秦祖来嘴角微微上扬,明白了!
这下子,一切他都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他笑了下,最后的一点不理解,在此刻,也全部都清楚了。
这个案子,已然真相大白了。
在他眼中,再也没有任何一点秘密可言。
没过多久,韩敏就返回来了。
同时,他也带着一个人来到了这里。
这个人身着深蓝色的礼部官袍,不需要韩敏介绍。
秦祖来就知道,他,定然是上午也来过这里的礼部尚书周胧。
周胧向秦祖来拱了拱手,然后一脸震惊和悲伤得说道:“下官,上午才刚刚见过杜大人,怎么一转眼……就天人永隔了呢?”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杜大人这么好的人,究竟是谁要杀他啊,是谁那么歹毒,心思那么恶毒啊?”
周胧神情悲伤,看起来真的十分伤心。
秦祖来看向韩敏,韩敏向他偷偷点了点头。
秦祖来心中顿时了然。
他看向周胧,说道:“周大人与杜大人,关系一向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