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位于长安城西,府邸不大,人也不是很多。
杜林里毕竟年龄大了,也不喜欢吵闹。
所以,只有一个老管家和一个厨子在照顾着。
这几天厨子家里有事,已经离开好几天了。
所以,府邸只剩下老管家一个人跑上跑下的。
韩敏介绍道:“案发之时,老管家正巧出去买东西了。而等到老管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
“然后管家在外面买了些饭菜,就想着给杜林李送过去,谁知道敲了半天,书房的门都没有回声。”
“老管家疑惑的推开门,结果就看到他家老爷死于书房里面了。”
“然后老管家连忙就是去报官了,我们也第一时间到了这里。”
秦祖来一边走着,一边听着韩敏的介绍。
他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如你所言,案发时老管家不在家,那他为什么就确定本官来了杜府,而且还是最后一人呢?”
韩敏看着秦祖来,说道:“因为老管家说今天早上有两封拜帖送了过来,一封是礼部侍郎周胧,一封就是秦县令你的。”
“礼部侍郎周胧要先于秦县令你过来,而等到周胧离开之后,老管家就去买东西了。”
“那时候杜林李还和老管家说,让老管家留个门,好让秦县令你能够直接过来。”
“而且老管家在离开的时候,正巧碰到秦县令过来,只是当时老管家已经出门了,也就没来得及和秦县令你打招呼,但他确定,那就是秦县令你!”
“整个上午,除了周胧和秦县令外,再无其他人来到杜府,而且杜林李的死亡时间恰巧就是秦县令去的时候……”
“再加上现场还有杜林李留下的死亡讯息,所以下官,才不得不去找秦县令。”
秦祖来听到韩敏的话,眼眸眯了眯。
片刻之后,他突然冷笑了一声。
“有意思,这案子真的是有意思了。”
“本官就在家里睡了个觉,结果铁证如山,都证明本官来过,甚至动机和作案时机都有了,人证物证也都俱全……”
他看向韩敏,笑道:“别说是你本官是不是真的梦游来到了杜府,将杜林李给杀了。”
韩敏听到秦祖来的冷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忙笑道:“秦县令?你可别吓唬下官了。”
秦祖来笑了笑,他眼眸铮亮?“本官不是吓你,是真的感觉有趣。”
“本官办案这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将本官……这对本官来说,能不有趣吗?”
韩敏可不觉得这有趣。
如果这事落到韩敏身上,韩敏估计自己得着急死。
毕竟铁证如山,若是遇到一个不靠谱的官员?自己也许就死定了。
而秦祖来?却反而是跃跃欲试。
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差别吧。
谈话之间,两人终于来到了杜府。
此时,杜府已经有一些京兆伊的衙役在了,案发现场被衙役保护着?没有破坏。
而那唯一的老管家,此时则是一脸的忧伤。
见到秦祖来到来?老管家愣了一下,问道:“这位是?”
秦祖来笑了?“本官就是大理寺审法官,老人家不是说过今天上午见过本官吗?怎么?不认得了?”
老管家说道:“上午我见到你的时候我是出门向西走的,你是从东面过来的,我只能看得起你的官袍,认出你是大理寺审法官。”推荐阅读//v.///
秦祖来眉毛一挑,“这么说,老人家并未看到我的长相,只是凭借衣服认得人?”
老管家点了点头,可是很快又说道:“别看我老,我眼力可是很好的,就是你,就是你是最后一个来的!”
“我家老爷,也留下的凶手的信息,一定是你杀的我家老爷。”
“你为什么这么歹毒,我家老爷与你无冤无仇,不过就是吵了一架罢了,你为何要直接杀了他?”
秦祖来平静道:“老人家,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够乱说,在官府还没有最终审判之前,本官最多也就是个嫌疑人,而不是凶手。”
“你直接说本官就是凶手,那就是对的本官的诋毁。”
“当然,本官念你也是一时着急,便不与你计较了,但是本官不与你计较,那是本官大度!”
“你要是再一口一个凶手,一口一个歹毒,那么本官,手段可就未必那么大度了。”
说完,秦祖来让韩敏将管家带到一旁,自己则是先进入了书房里面。
此时,秦祖来只觉得格外有趣。
以前他都是站在无关人员的身份去断案的。
而今天,却是被当成嫌疑人,相关身份人员来断案的。
虽然他还是他,只是身份不同了,可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以无关人员的身份,他可以随时保持冷静,只需要注意案子就可以了。
而现在被当成嫌疑人,他需要面对他人那特殊的目光注视,还要想尽办法为自己洗刷嫌疑,需要关注的东西就很多了。
这时,他突然有些了解那些嫌疑人的心情了。
无论是不是真正的凶手,在被人用有色眼睛看着时,感觉都不会太好。
他将这些感受记在心中,以后断案时,或许就能够帮助他更好地了解嫌疑人。
也能够从嫌疑人的神态和行动上,推断出来更多的东西来。
进入书房里,能看到书房略微混乱。
一些书散落在地面上,凳子歪斜着,书桌也歪了。
看起来,死者在死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