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文琚带来的话,文琌和文珺两个都面面相觑。虽然文珺是个半路出家的货,但是这两个人好歹都是那种乖乖女,还真没有想过类似终身大事的事儿。
即便是文珺,她也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花过哪怕一瞬的脑子。
所以也无怪这姐妹两个吃惊了。
不过,即便是再吃惊,她们也没有这么多的心力花费在这种事情上。按照谢嬷嬷的教养,好女孩是不能讨论这种事情的。就是在被窝里面也不可以。
所以,文珺叫住了文琚:“等一等,妹妹。我庄子上新送来的苦茶油(用来制茶的茶树上也产茶油,但是这种茶油非常苦涩,故而也叫苦茶油,它跟苦茶树的茶籽压榨的油名字一样,实际上却是两种不同的食用油。)的香胰子,妹妹拿几块回去试试。本来早几天就该给妹妹送去的,偏偏又赶上了琦大嫂子的事儿。我用着倒还不错,洗得干净,也不油腻,用这个净面之后,再扑上几滴清露,可比外头用的脂粉强。”
文琚笑道:“那感情好。说起来,外头的香胰子少说也要三十两银子一块。我爹爹的俸禄就是再多也买不起的。可怜我一个正经的小姐,居然只能看着别人用。”
文琌道:“你还别说,之前我都不知道这苦茶油居然还能够做香胰子呢。也就你七姐姐,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方子,又折腾了许久,这才弄出了这种胰子出来。我看着,除了颜色的气味跟外头的香胰子有些区别,可是用着却更好。以前我每到这个时节,这脸上就会不舒服的,而且还会持续好些日子。可是今年。就用了几天,这脸上就不痒了。不过,妹妹一定要记得用这个净面之后,要在脸上拍一些清露。”
文琚道:“谢姐姐提醒,我知道了。”
对于文琚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银钱固然是重要的,毕竟月钱份例的多寡代表着她在家里地位。可是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也不过如此而已。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跟大多数养在闺阁里面、不愁吃穿的女孩儿一般,对于她最重要的事就是父母的安康。然后就是自己的生活待遇。
月钱固然重要,可是对于她这样的女孩子来说,还不如一块洗脸用的香胰子重要呢。
作为文琚的大丫头。清秋显然是知道自家姑娘的心思,在回去的路上就道:“姑娘,您看看这香胰子,可不比王姑娘日常用的差呢。雨燕这丫头就曾经跟婢子炫耀过,说她们姑娘的那点子香胰子。可是市面上少有的金贵物件。听说要近四十两银子才得那么一块呢。婢子看着七姑娘送来了这些,大小也跟外头的香胰子差不多,可是这香味却柔和了许多,闻着就比外头的强。若是放到了外头,怕是没有四十两不会下来吧?”
文琚道:“你没有听说么?这是苦茶油做的。七姐姐也就今年才弄了一个茶园子罢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清秋道:“可不是,姑娘。要婢子说。七姑娘可真是能干,听说那片茶园子一直都没有人照看,就是出的茶也被当成了野茶。从来就没有什么进项。可是这茶园子到了七姑娘的手里,马上就变出了香胰子出来了。外头这样一块香胰子,这价钱从三十到四十五两银子不等。也不知道七姑娘做这等香胰子损耗多少。不过能将苦茶油这等没有人愿意碰的东西变成宝贝,也只有七姑娘有这等本事了。”
文琚道:“那是。你也不看看七姐姐是何等人物。现在我倒是知道了,为什么别人就是手里有私房还有公中的份例依旧不够使唤。还要去别的地方捞上一笔才能供上自己的日常开销,而七姐姐却能够靠一己之力买下那么大的一片地了。”
清秋道:“可不是。姑娘。七姑娘也真是太厉害了。”
文琚道:“那也是七姐姐的本事。走,我们去前面给太太请安,顺便也让太太试试这个。如果这个好用的话,我再问七姐姐多要一点。”
文琚顿了一顿,就转了方向,往前面去了。
文珺手里既然有了这么大的一片茶园子,这苦茶油自然也不少。因为苦茶油难以下口,这数千亩的茶籽也没有人去采,每年也只能白白地浪费了。文珺虽然不过是灵机一动,可是对于翟大管事来说,这无疑是挖了一座大金山。石灰什么的,现在庄子上也有了,所以,制造这些香胰子,也不费什么。
翟大管事显然也是知道自家主子欠了朝廷许多银钱的事儿。所以这些茶籽最后都变成了香胰子,然后以每块二十六两银子的价钱被卖了出去。翟大管事还觉得不够,联系了文琌手下的茶园管事,收了不少茶籽,也制成了香胰子,一样卖了一个好价钱。
当然翟大管事也是个有算计的。不同产地的茶籽制成的香胰子,即便是价钱一样,这最后成型用的模具也是不一样的。
香胰子这种东西,因为是舶来品,价钱自然昂贵。而且,因为工艺的不同,这里面的价钱也是很有水分的。
翟大管事居然摆开了台子,将自家的香胰子烧给众人看,植物油和动物脂肪燃烧过的味道当然是不一样的,这也使得文珺庄子上出的香胰子广受好评,并且供不应求。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现在,这些香胰子还没有给文珺带来巨大的收益,反而让文珺面临指责。
毕竟一年多以前,她跟文瑶为了这么几块香胰子大闹了一场,文瑶得了坏名声不说,连三太太都得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