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整个后花园里,只有文瑶一个人——后来多了一个王雪雯——能够用得上香胰子,现在,这种东西已经成了姐妹们的惯常用度了,叫文瑶又怎么不委屈呢?
这事儿很快就闹到了老太太跟前去了。
虽然说去了的琦大奶奶乃是三房的长媳,但是她并不是长房长媳,所以,老太太也不过是意思意思,穿了两天素服就不穿了。
她年纪大了,忌讳这个。
加上琦大奶奶生前的名声并不好听,之前席家人又来闹了一场,使得这位老太太越发不愿意为这个孙媳妇守丧了。不要说素服,就是金银首饰也早就上了头。也正是因为老太太的态度,她跟前的丫头们早就穿红着绿了,三房的人更是早早地换上了新衣裳。倒是大房和二房的老老少少们还穿着素服,连瑜大少爷的婚事也推到了来年。
文瑶是三房的姑娘,也的确早早地换上的新衣,可是她心内对文珺也是非常地不满的,自然在老太太跟前哭上了。
“当初,我不过用了几块香胰子,七妹妹就将我数落了一通,我们老爷和我们太太也没了名声,就是去了的大嫂子也跟着落了不是。可是这才多久,七妹妹居然拿着香胰子送人了,还每个姐妹都分到了两块。老太太,一想到我们太太和去了的大嫂子受的苦,再看到七妹妹送来的那些香胰子,孙女真的是好难过。”
在文瑶的心中,三房倒霉的引子就是这个小姨子,所以,她当然要哭。可是她忘记了,现在三房管事儿的人可不是她的母亲贺氏,而是老太太的侄女儿小文曲氏。
在小文曲氏的心中,她恨不得贺氏能够在佛堂里面呆一辈子呢,又哪里会替文瑶说话?
更好死不死的,文瑶对着老太太哭诉的时候,这小文曲氏正在老太太身边呢,当下就笑道:“我当时什么大事情,让六丫头这么委屈,却原来是这个?六丫头,你在哭诉之前可要想清楚,你用香胰子,是你娘用公中的银钱买的,你父亲的俸禄还不够你在这上头的花销呢。七丫头如今是拿着香胰子在送人没有错,连我也得了四块。可是七丫头的香胰子不是花钱买的,而是自己庄子上出的。据说,这些香胰子现在在外头卖得很好呢。看见七丫头手里有这么多的进项,我还替这孩子高兴。”
老太太一听,立刻道:“还有这样的事儿?”
小文曲氏抱着自己的孙子,道:“老太太,还真有这么一会事情。媳妇儿可是听说了,七丫头今年可是要发一笔小财呢。我说七丫头怎么那么厉害,居然咬着牙买下了那么多的地,原来是成竹在胸,所以根本就不怕呢。”
老太太道:“这孩子也真是的。有这样的好事儿,好歹也跟长辈们说一声啊。家里的进项虽然不错,可是再添置一点产业也是好的。”
小文曲氏道:“看老太太说的。这是忠毅伯府,七丫头又是这里的正经小姐。以大哥的脾气,大哥会让着孩子掏钱么?不把自己的私房贴给这个孩子就好了。不过,要媳妇儿说,这孩子还真是有本事的。自打这个孩子管了事儿以后,这家里的祭田是一天比一天多,今年听说公中又拿了一万两银子买祭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