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疲惫的睁开眼睛,扶着长椅扶手李捷缓缓的站了起来,先是珍视的又抚了抚桌面上堆放已久的黑皮奏本,这才回过头来,看着穿着一身特制的宰相宽大紫袍,却依旧掩藏不住玲珑身段的武媚娘,颇为感慨的说道。
“那毕竟是我们出身之地,我父亲与祖父留下来的遗产,好不容易从几百年乱世挺过来的华夏啊!”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孤是真心不想再在中原燃起满天烽火刀兵了。”
“可如果.”
“几年之内闽国不会有大的动作,全国之力不但要修恒河,还要清理印度河,沟通南天竺,所以几年之内不会与朝廷有大的冲突,几年之后,孤自会寻找到一条新入关的捷径,就算孤要击垮李治,也不会掀起全国战乱。”
说到这,李捷自信的猛地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
看到自己男人都这样说了,毕竟是女人,武媚娘终究没有在多说,叹了口气后又把话题扯到了另一头。
“郎君,宇文相公与王相公几个都在等着您的决断呢,世子乃国本,还请殿下速速下决定!”
独孤相公就是宇文节,他们几个从大唐逃难而来的高级官员在闽国也得到了重用,李绩节与韩瑗则是也入了凤阁,不得不提,经历时间岁月的老相就是不同,不少朝廷事务善于理财的来济与狄仁杰都是为之头疼,但放在韩瑗与宇文节手中就变得游刃有余。
但这老几位也给李捷出了个难题,世子问题。
这些天李捷也在一直为这个问题为难,忧心。
李让在册立事件上已经让群臣失望了,某些敏感政治因素让他彻底失去了继位的机会,毕竟没人愿意再侍奉一个差点当了傀儡的君王,不管他多么被迫与无辜。
可要册立新的世子,必须对曾经的王后与世子进行惩罚,毕竟是自己的妻子与孩子,这让李捷又陷入了当初李世民的为难中,每想到此,李捷对李治的恨又是深了一层。
原本对于重新册立世子,李捷打的主意是拖,将京师附近的中央邦改为直隶,册封李瑾为直隶郡王,表达出了那个大概意思,可群臣对此并不满意,三日前的大朝会,宇文节正式提出,应该册立世子,对这次李捷不在政局的惊心动魄变动心有余悸,他的提议又得到了广大臣撩的赞同。
明日又是大朝会,对此李捷必须给与正面回应,大朝会之前,闽王一般都会就重要政务与宰相们通个气,也正是因为如此,武媚娘,宇文节与王方翼几个才急迫的想知道李捷想法。
眉头皱成了川子,李捷坐回了御座上,足足纠结了一刻钟,这才忧愁的抬起头问道:“萝儿还是在新常州不肯回来嘛?”
眼看着李捷忧愁的模样,武媚娘也是满腹的心疼,不过她毕竟是做大事的人,咬了咬牙,武媚娘重重抱拳拱手拜下,凝重的说道:“郎君,这毕竟是为了闽国,郎君如此忧心中原,应该更不愿意看到自己花费心血建立的闽国陷入分裂与战火中吧?”
“就算长孙妹妹不再是王后,吾等依旧会一如既往尊重她,长孙妹妹迟迟不肯回京师,也是怕郎君您为难,与其拖延为难,还不如快刀斩乱麻,长痛化为短痛。”
“请殿下明鉴!”
听着武媚娘的劝告,李捷再一次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终于无力的从桌上印盒中抽出了闽王大宝,随手递给了武媚娘。
“去吧。”
“谢殿下!”很郑重的躬身一拜,武媚娘这才双手托着这闽国第一玉玺出了门,片刻后,在一群宰相众目睽睽下,正式册封李瑾为闽国世子的诏书盖上了闽国玉玺,正式生效。
老老少少七八个宰相几乎同时舒了口气,老奸巨猾的许敬宗都是如释重负的捋了捋雪白的胡须,感叹道:“我闽国神器,安已!”
次日的大朝会上,几乎在京师有资格上朝的文武百官都来了,尤其站在前列的礼部尚书萧盛,御史大夫萧娄竟,还有礼部右侍郎萧成,一个个萧家人满是喜色,如今,他们江左萧家要成闽国第一外戚了。
还是如同以往那样,迟到一小会后,李捷这才登上金莲花宝座,威严的接受群臣叩拜,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身穿定制蟒龙袍的二王子,直隶郡王李瑾站到了整个文官行列的最前列。
早就在三天前,宇文节就提出了储君问题,如今看着这架势,下方五六品的小臣都看明白是,闽王已经做出了正式答复,每日早朝工部,御史例行汇报又沉又长的官样文章都快了几分,朝廷以高效率,处理完了以往一个时辰才能处理的事情。
按照商量好的顺序,几个宰相互相对了一下眼色后,还是由新加入的节出马,拱着手除了列,深深拜下。
“启禀殿下,前龙朔国难,世子失德,被贬为庶人,然世子乃天下安稳之本,不可长期空缺,吾王虽壮年鼎盛,依不宜空悬,臣恳请殿下早立储君,以安国本。”
“奏请殿下早立储君,以安国本!”跟着,王玄策,王微,狄仁杰等具是分分跪地请求,眼看着一幕,后面跟着的百官当然也是心如明镜,跟随着一同跪下请求,这一次,果然李捷没有再回避,而是拂袖命道:“如此,诸卿认为和人适合当储君?”
这就是废话了,当下李捷就三个儿子,长子李让被废,三子海郡王李恭又跟着他干妈秦卿去了孟加拉,处理闽国商会投资的运河,目前唯一人选也就是跟随李捷西征,跟着群臣共患难过的直隶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