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道:“哦?”
虬髯大汉道:“他是被蝎子和蜈蚣蛰死的。”
李寻欢脸色也变了变,沉声道:“如此说来,这四位莫非是苗疆‘极乐峒’五毒童子的门下?”
四人中的黄衣童子格格一笑,道:“我们辛辛苦苦堆成的雪人被你弄坏了,我要你赔。”
“赔”字出口,他身子忽然飞掠而起,向李寻欢扑了过来,手足上的镯子如摄魂之铃,响声不绝。
李寻欢只是含笑瞧着他,动也不动。
但虞二拐子却也忽然飞起,半空中迎上了那黄衣童子,拉住他的手斜斜飞到一边。
“金狮”查猛也立刻大笑道:“探花郎家财万贯,莫说一个雪人,就算金人他也赔得起的,但四位却不可着急,先待我引见引见。”
一个红衣童子笑嘻嘻道:“我知道他姓李,叫李寻欢。”
另一黑衣童子道:“我还知道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所以我们早就想找他带我们去寻寻欢,找找乐子了。”
剩下的一个绿衣童子道:“我还知道他学问不错,中过皇帝老儿点的探花,听说他老子和他老子的老子也都是探花。”
红衣童子笑嘻嘻道:“只可惜这小李探花却不喜欢做官,反而喜欢做强盗。”
他们在这里说。别人还未觉得怎样,韩文呢倒是觉得精彩极了。不过,这些人也只是仅将李寻欢多彩的一生,说出了一鳞半爪而已,李寻欢这一生的故事,他们就算不停的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
当然了。韩文也发现了李寻欢面上虽还带着微笑,目中却露出痛苦之色,像是别人只要一提及他的往事,就令他心碎……毕竟他当初作出的事情——着实有些,蠢货了!
突听虞二拐子沉着脸道:“你们对李探花的故事实在知道不少,但你们可听过,小李神刀。冠绝天下,出手一刀。例不虚发!”
那黄衣童子吃吃笑道:“出手一刀,例不虚发……原来你是怕我被他手上那把小刀弄死,回去无法向我师傅交待,所以才拉住我的。”
李寻欢微笑着道:“但各位只管放心,在下的第二刀就不大怎么样高明了,而一刀是万万杀不死六个人的!”,他忽也沉下脸,瞪着查猛道。突然笑了:“所以各位若是想来为诸葛雷复仇,怕是找错人了!”
韩文也笑了,看了一眼李寻欢,咂了咂嘴。道:“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钦点拒做官,情义走天涯!您这未免也把我卖得太快点儿了吧?真是伤心啊!”
说是伤心,他笑的却很大声,李寻欢也跟着笑了。
“金狮”查猛干笑了两声,像是在想着什么,或许是韩文在那个酒馆儿打出去的一掌吧?他拱了拱手,道:“诸葛雷自己该死,怎么能怪阁下。”
李寻欢插言道:“各位既非为了复仇而来,难道真的是找我来喝酒的么?他虽说把韩文抛了出来,但事情却准备揽在自己身上,倒真是个烂好人儿啊!”
查猛沉吟着,像是不知该如何措词。
虞二拐子已冷冷道:“我们只要你将那包袱拿出来!”
李寻欢皱了皱眉,道:“包袱?”
查猛道:“不错,那包袱乃是别人给‘金狮镖局’的,若有失闪,敝镖局数十年的声名就从此毁于一旦。”
李寻欢瞧了黑蛇袱难道不在他身上?”
查猛大笑道:“李兄这是说笑,有李兄在场,区区的黑蛇怎么能将那包袱拿得走?”
李寻欢皱了皱眉,叹息着喃喃道:“我平生最怕麻烦,麻烦为什么总要找上我?”
查猛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接着又道:“只要李兄肯将那包袱发还,在下非但立刻就走,而且多少总有一点心意,与李兄饮酒压惊。”
李寻欢轻轻抚摸着手里的刀,忽然笑道:“不错,那包袱的确在我这里,但我却还未决定是否将它还给你们,你们最好让我考虑考虑。”
查猛面上已变了颜色,虞二拐子却抢着道:“却不知阁下要考虑多久?”
李寻欢道:“有一个时辰就已足够了,一个时辰后,还是在此地相见。”
虞二拐子想也不想,立刻道:“好,一言为定!”
他再也不说一句话,挥手就走。
黄衣童子忽然格格一笑,道:“有半个时辰,就可以逃得很远了,何必要一个时辰。”
虞二拐子沉着脸道:“小李探花自出道以后,退隐之前,七年中身经大小三百余战,从来也未曾逃过一次。”
他们来得虽快,退得更快,眨眼间已全都失去踪影,再听那清悦的手镯声,已远在十余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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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咂咂嘴,忽然道:“包袱并不在你手上。”
李寻欢道:“嗯。”
韩文笑道:“既然不在,你为何要承认?”
李寻欢笑了笑,道:“我纵然说没有拿,他们也绝不会相信的,迟早还是难免出手一战,所以我倒不如索性承认了,也免得跟他们噜嗦麻烦。”
韩文眨了眨眼睛道:“既然迟早难免一战,你还考虑什么?以你我的能力……不不不!连我都能灭掉他们这些小虾米!”
李寻欢一怔,叹道:“打打杀杀的,不好!在这一个时辰中。我要先找到一个人。”
韩文道:“什么人?”
李寻欢道:“偷那包袱的人。”
韩文道:“你知道他是谁?”
李寻欢道:“昨天那酒店中有三个金狮镖局的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