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黑的时候,华少在自己房间,忽然觉得身后有异,旋即转身,没有!再回头,看见眼前一张俊脸,吓得手扶胸口直拍“你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没?吓死我了!”
长泽勾唇一笑“想我了?”
“去!”华少脸红了,“有急事找你!”
把那张图纸拿出来“老早就绘制好了,可是一直没有能给你,估计心四要急死了。你能不能帮我做好?”
“自然!这个又是什么用?”长泽看着这次图纸倒是厚厚实实的一叠,不禁皱眉,“你是不是日夜绘制,都没有好好休息?”
华少讪讪地说“没有,我绘制比较快……这个是比较急的,这段时间意外频频,时间耽误的多了。”
看看长泽,一身风尘仆仆,显见的是急忙奔来的,心下惭愧“你,还没有吃饭吧?”
“没有!”长泽不客气地说,看着她,笑的温柔,幽深的眼睛似旋涡一般,要把她吸进去,熔进去。
华少脸上一阵发烧,站起来,不看他“那你赶紧去吃饭,沐浴,回头我再给你说吧。”
“不必,先说事!”长泽说,“说完,一起吃饭。”
华少无奈,示意他看看四周是否有人,长泽看她那个小模样,又娇又软,警惕性还高高的样子,忍不住唇角弯弯的,他说“你放心,我耳力很好!”
华少这才放心,叫他低头,在灯下,轻轻地给他讲了发现黑炭的事情,以及黑炭的应用。长泽眼睛里金光点点,心下是极端地震惊,他仔细地消化华少的每一句话带来的信息。
华少给他讲了图纸的机械作用,重要性,然后看着他说“机械做出,我们就可以挖出黑炭,之后的应用我可以完全给你免费如何?”
长泽慎重地点头,他知道这个黑炭面世带来的巨大冲击,以及这后面巨大的利益,当然风险要提前控制,华少的谨慎他觉得极为重要,而且华少对风险的控制方法他觉得非常合理。
知道她惊才绝艳,但是每次面对她还是一次次地被她惊到!
他忍不住轻轻地说“其实,我要的并不是这些。”
“嗯?”华少纳闷地看他一眼,对方低眉垂目,看不到表情,“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少年眼睛抬起来,他已经十七岁了,生活的磨砺使得他不像缠绕父母膝前的孩子那样轻松,他生的很美,却带着少有的成熟和沉静,“我以前想要的,是责任赋予我必须去要的,而现在,我心里想要的,我已经清楚了!”
华少忽然想起,在封邑,他说的话公子长泽,唯谋华少!
面红耳赤!
使劲摇摇头,华少努力做自己的心理建设你想多了,你想多了,你想多了!
长出一口气,未接长泽的话,继续给他讲解图纸。
长泽无奈地一笑。
但是,子婴在自己房间里是越等越不高兴了,他才第一天来,华少就把他丢下,晚膳不管他了,岂有此理!
气愤愤地走到她的门前,看见房间里有莹莹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他屏住呼吸,细细地听去,似乎房间里有两个人。
殊不知,在他细细倾听房间里人声的时候,长泽早就知道门外有人,伸手轻轻地掩住华少的口,指指门外,华少立即噤声,快速地把条案上的图纸全部收拾起来,极快地折叠起来,瞬间塞进长泽的衣衫里,“噗”把灯给吹熄掉,呆坐着不动。
这边灯一熄,门外的子婴早就十分地警惕起来,瞬间拔出腰间的软剑,一掌就把门拍开,一阵风一般窜进房内。
长泽也立即一个胡璇,抱了华少瞬间离开地面,无声无息地窜上房梁,华少紧张得心砰砰直跳,手脚都不住地抖起来。
这是谁?来杀自己的吗?
所以这世上很多误会都起源于自以为是,而实际大相径庭!
长泽长臂把她圈在怀里,在子婴拍开门窜入房间的同时,他抱了华少立即地从门里夺门而出,瞬间不见踪影,子婴点了灯,看见房间内已经没有了华少的影子,心下大急,二话不说,瞬间追出去。
长泽抱着华少几番上下,在一个明显没有什么人气的院子里落下来,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长泽感受着怀里人的紧绷,轻轻地嘘一口气,大手在她的背后轻轻拍了拍,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不要怕,我在!”
在冀州,海环山,他就一直这么说“不要怕,我在你身后!”
“嗯!”华少轻轻地应了一声,她不能确定是谁在袭击他们,但是长泽在身边她觉得心安。
随着春季到来,进入三月后,雪早已经停止,温度渐渐回升,月亮在戌时末之后才会慢慢地爬上天空,直至寅时大亮,而酉时到戌时的夜里总是漆黑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她抬头看看长泽,只能勉强看见他面部浅浅的轮廓,听到他的清浅的呼吸,闻到他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兰花香,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孔里,慢慢地袭入她的大脑里。她低头,埋藏她满脸的红霞。
觉出了怀里人的异常,长泽一边警惕地听着周围,一边长臂一伸,再次圈住了华少,软软的身子,馨香无比,忍不住,下巴搁在她的头上,闭眼轻轻地慨叹“华……”
华少只觉得圈住自己的两条胳膊,登时像两根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头脑轰轰直响,丝丝缕缕的兰花香萦绕着她,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全身不可遏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此一世,不曾有过的不知所措,此一世不曾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