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已经不知道何处,身更不知道何处,只是眩晕……
心跳没有了,呼吸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这是喜欢她,她,也喜欢的男孩子啊!
“不要怕!我在!”长泽的声音如同来自天外,有些不成调子,缥缈得似从远古而来!
他手臂把她抱得很紧,因为感觉到她的无措,她的绵软,她的无力,她的剧烈的如同风中飘摇的叶子一般的颤抖!
他紧张,他害怕,他是不是吓着她了?
她还小!
“不要怕,不要怕,我……我会一直一直陪伴你,不会弃你,不会负你……”紧张,长泽第一次,语无伦次。
他在说什么?
“我说过了,我会陪着你海角天涯,历尽沧桑,阅尽繁华。”长泽再次对着那惊愕的黑黢黢的大眼睛。
她那么聪慧,怎么会不明白呢?
为什么,他多次试探,她总是充耳不闻?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不知道多久,两个人那么站着,没有声音,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那么抱着,周围似乎一切都不在了,冷冷的风也觉得温柔,轻柔地落在雪地上,给云朵儿唱着小夜曲,一切都将是那么奇妙!
子婴到底追出来了!
“出来!”虽然看不见,但是子婴耳力很好,他听到了两个人的呼吸声,甚至他辨别出一个声音似乎是华少,这使得他很愤怒,有人掠了华少,但是华少似乎吓得不敢出声?
他纵身一跃,软剑一抖,就冲着长泽飞刺过来。
但就是这一声喝,长泽早就利索地抱了华少瞬间脚不沾地飘移数丈,子婴哪里肯放过,大叫一声“放开她!”
“子婴!”长泽和华少同时惊讶出声。
子婴也听出了长泽的声音,迅速地偏转,止住剑,站住身,打着了火折子,看见被长泽抱在怀里的华少,惊讶地说“怎么是你……们?”
华少此时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脑子里还是一团糨糊,稀里糊涂地站着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子婴凑近她看,她的脸不自然的潮红,她的眼睛张得很大,水雾朦胧,带着一些惶惑,带着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属于女子的羞怯?
子婴呆愣愣地看着,脑子里快速地闪现各种镜头!
长泽忽然抱转身,吹熄了火折子,冷声说“既然都知道了,回去吧。”
子婴一手握着剑,一手拿着被吹熄了的火折子,呆呆地站着似乎没有听见,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对面黑乎乎的抱在一起的俩人。
半晌他傻傻地问“你们俩在干什么?”
华少忽然觉得很羞窘,脸上燥热的厉害,张口结舌,低头不语。
长泽冷冷地说“你先回客栈,我们马上回去。”
“哦!”子婴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站定,又回头“你们……”
人已经不在了!
子婴又站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呆呆地说“我看错了吗?他俩……”
步履踉跄,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只觉堵得难受。
他不愿意想了,瞬间回了客栈,关门,躺上,睡觉!
长泽带了华少直接地掠过一座座房脊,掠过城墙,翻越了许久,只听见一阵“哐……哐……哐……”钟声响起,钟声深沉、洪亮、绵长,震撼人心。
华少收了心神,喊长泽放下自己,望着半山腰古刹的寺庙,驻足聆听洪亮的暮钟,“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炕,愿成佛,度众生!”
华少轻语,“我们这是在哪里?”
“断山卧龙寺!”长泽说着,继续带了她几个脚点地,并没有入寺,而是向着寺旁的重楼而去。
重楼三层,四四方方,全木结构,斗拱支撑,各层分布平坐和檐,门窗俱全,精细美观。塔身一片黑暗,静悄悄毫无声息,长泽带了华少上了三层,推开窗,进入塔内,轻轻地把华少放下,窗户关上。此时天空已经渐渐地有点莹白,借着微弱的夜光,出乎意料,华少看着塔内地板铺着厚厚的锦毯,依然毫无思想之下,她只会站着傻呆呆地看他熟练地拉开旁边的矮榻,把矮榻拉到窗前。
看着她依然傻傻地站着毫无反应,长泽慢慢地向她走过来,个子很高,华少只能到达他的胸口,月白银细花纹底锦服,黑亮的发松松地垂在身后,月光还是淡淡的,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觉得他的步子很轻,但是却每一步都像踩在华少的心上,她的心不可遏制地又砰砰砰地跳起来。
在她一步远,站定,伸出两只手,清雅的声音“过来!”
华少不由自主地挪动脚步,走到他跟前,看他伸出的手,有些害羞地低头,无措、慌乱地说“你要……作甚么?”
长泽拉了她的手,她只觉得如同电击一般,心脏瞬间紧缩,热血再次直冲脑门,脑子再度轰轰响起,无措的她似乎站立不稳。
他干燥修长的手把她的小手包裹起来,轻轻地牵着她站在窗前,窗外的月光慢慢地亮起来,月光入水一般轻轻地撒在她的身上。
正面认真地看着她,一瞬不错。
她那样窘迫,有点傻呆呆地看着他,斜飞的剑眉,细长含笑的黑眸,眼神清澈透亮,温柔似水,削薄的唇勾着,似月光下天外飞来的一般!
颜如冠玉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无双公子,长泽当之无愧!
长泽看着她傻呆呆地小脸,眉目如画,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