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四在封邑见过钟离襄,也知道他和玉韶华关系匪浅,如今看两人冷淡疏离的样子,他不明所以,在皇宫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武帝的眼线,所以他也只是拱手一个简单的礼“心四见过惠将军、钟离公子!”
四人便一起进宫。
钟离襄默不作声。
玉韶华亦是若无其事,但是紧挨着她的心四,早已经感觉到她的紧绷,她的气息和步履不稳,甚至于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
惠月冥心里也嘀咕不已这俩人在冀州不是认识的吗?怎会陌生至此?
没有人告诉过他出了冀州之后的事。
过了正阳门后,皇宫里便渐渐的热闹起来,三人一团五人一簇,交好的朝臣或者世家早就互相招呼,武帝的妃子们和公主们招待女眷去了御花园,男宾们便由赵棣和赵茂以及赵元梦的儿子赵玉吉带领着品茶赏景。
惠月冥和玉韶华分开,直接去见北海王,那是他老丈人,他要和老丈人一条阵线。
钟离襄早就看见了玉韶华的失色,但是却不能上前。惠月冥离开,他本欲留在玉韶华身边,关怒和赵棣早看见了玉韶华,直接来拉了玉韶华去了桂苑。
远远地便闻见铺天的桂花香,沁人心脾,令人陶醉;那香味浓厚,像奶油,像蜂蜜,闻了便有尝一尝的冲动。
跨过桂苑的园门,便看见一行行桂花树有序排列,深绿的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桂花品种却有些差异,嫩黄如新出壳的雏鸡、淡黄至莹白的鱼腹、还有土黄和褐黄,花很小,像一串串的星星。一阵爽飒的风儿吹过,那一棵棵婆娑的桂花树,随风摇曳起来了。桂花就好似金色的蝴蝶,又好似银色的彩带,缠绵的飘呀飘,飘落下来,飘到了地上,地上就像铺了一层金沙。
真美!
园子里早就成群地聚集了赏花的人,甚至女眷也行走其中。难以有人抵得住这样香的诱惑!
赵棣和玉韶华一行人一进院,立即就看见张炎彬满面带笑地走过来,玉韶华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身后不远处,可不就是杜家二小姐!
身材高挑,非常清秀,单眼皮,小鹰钩鼻,淡粉的衣裙,粉面含娇,前凸后翘的身材,是个第一眼就叫人喜欢上的女子!
杜思曼笑盈盈地冲四人恭敬一礼“小女子杜思曼,见过贤王!”
张炎彬立即给她介绍“这位是关怒关大人!”
杜思曼笑着说“关大人,再次见过,别来无恙?”
关怒哼了一声,也不回话。
杜思曼假装不知,给玉韶华、心四一一见礼。
张炎彬又指着杜思曼,脸上立即爬上了一层红“这是……冀州刺史家的杜二小姐!”
四人点头致意。
杜思曼与四人见了礼,便立即大方地说“小女子陪同母亲大人到处转转,不打扰了。”
知书达理,孝敬有加。
关怒看赵棣扫了杜思曼一眼婀娜的背影,忽然嘻嘻地一笑,拍了拍张炎彬的肩膀说“炎彬呀,你这个妻子不错,比之太子妃也不遑多让!”
张炎彬早就心花怒放“杜大人教诲有方!”
“快去陪你未婚妻吧,给你放大假了。”关怒哈哈一笑。张炎彬给赵棣告了罪,屁颠屁颠地追杜思曼去了。
“杜家很舍得养女儿啊!杜小姐那身上的香味便是东方调吧,一小瓶便是万两银子!那一副耳环似乎是前朝皇后的嫁妆,还有腕上的黑玉镯子,只怕十万黄金也难以置办来!”关怒叹息。
赵棣和玉韶华都惊异地看着他,异口同声地说“你看得倒仔细!”
关怒左右看看两人,得意地说“难得你们两个人都这么欣赏,小爷我忽然觉得自己非常高大!”
玉韶华嗤嗤笑了,点头“你确实观察很仔细!”
关怒得意地说“我不仅观察她穿着出众,还看到……”说到这里,他四周看看,似乎很谨慎的样子,轻轻地说,“赵四,我觉得她似乎很钦慕你!”
最后几个字是大声说出来的,说完就哈哈哈大笑!
赵棣黑了脸,警告他一般“闭嘴!她是我表嫂!”
“啧啧啧,表嫂!不是还没有过门吗?没有过门都做不得数!”关怒依然半真半假地说。
玉韶华此时倒是真的有些敬佩关怒了,若不是和杜思曼打过交道,她自信也不会观察这么仔细。
听关怒的话,她想了想,杜思曼虽然方才一瞬间和四人都恭敬地见礼,表现一直大方端庄,仔细那么一品,似乎,是对赵棣有所不一样。
赵棣有些恼怒“关怒,你再胡说,便不要在此处呆着了。”
关怒闭了嘴,四人绕着桂花园越走越深,四面全是桂花树,蜜蜂和香气包围着,倒也很快就丢掉了不快,关怒很快又找到话题。
“我猜着今天晚上会做桂花诗!”他说,“不如我们来作诗如何?”
“不做!”赵棣、玉韶华、心四一齐说。
关怒睁大眼,他今天见鬼了么?为什么他的话被别人一而再地否定,而且还是异口同声的反对,邪门了!
“不做便不做,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他嘀嘀咕咕地说。
“二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呢?”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来,那声音真的是好听至极,如出谷黄莺,又似噀玉喷珠,虽然有点嗲却无比清脆悦耳。
四人扭头,便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由两名侍婢陪着,施施然走来。双眸似水,娇娇弱弱,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