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牵着老墨在林子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多久,李珺才勉强分辨出东南西北来。走出林子的那一刻,调皮的太阳也露出脸来,她无奈地摇摇头,赶紧往那营地走去。
同刚才的喧闹相比,营地此刻安静地很。
“浦大叔!”李珺远远地喊了一声。并没有人回应。
她走到近前,四下里查看了一番,营内果然一个人也没有。难道这么快就出发了?看来是自己在林子里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李珺有些气馁,本来可以赶上给浦大叔用新采的蜀地草。她惴惴不安地把蜀地草放下,等了一会。
突然,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不知从何处走出来问道:“小哥,是跟那位浦师傅一起的吧?”
李珺欣喜地应道:“正是。”这男子像是之前跟着那李管事后面做事的。
“他们一个时辰之前就出发了,只留下我一人看守营地。”那男子说道。
“哦,多谢。”果然是走了。
“刚才在旁边睡着了,听到你喊,过来看看。”男子笑着道。
“打扰了。”李珺抱歉道:“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可估摸不准。咦,那驴子是小哥的吗?”男子也看到了营后的老墨。
“是的,之前走丢了,没想到这么巧,在林子里找到。”
“哦,那小哥是个有福气的。”男子大概也是闲着没事,同李珺拉着家常。
“不知鸣凤山在何处?”李珺问。
“小哥竟然不识?”那人诧异。
李珺苦笑着摇摇头;“在下并不是这浦马沟人?”
“哦,这样。”男子点点头:“就在那边!”
他跨过营帐,绕到最前面,指着左前方的路口:“他们就是往那里走的。”
谁知男子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箭羽,直射中他的胸口。他的手还指着远处,人就扑通一声倒下去了,一直往下滚落到路边。
李珺惊得捂着嘴,立刻蹲了下来,慢慢移到营帐后面。
她尽量缓和着自己的气息:难道是季赫之他们杀回来了?那浦大叔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现在自己只有一个人。面对面的下场肯定也跟刚才那个男子差不多。若不是自己刚才问鸣凤山……说起来他还是被自己害死的。李珺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不过,那射箭之人应该是躲在营前某个地方吧?若不然刚才他们已经说了这么久的话,怎的才走到前面就被射杀了呢?
果然,李珺按兵不动,四周又沉寂了下来。一会儿不远处似有马蹄声,这是真的往营地这里来了?
“昂……”后面老墨却不合时宜地叫唤了一声,李珺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朝他的屁股上砸去,老墨疼得叫唤了一声,用力甩了几下,扬着蹄子就径自往林子里跑去了。
倏忽之间,另一只箭矢就射到了老墨刚才站的地方。
跟着我你已经够倒霉的了,还是回你的逍遥地去吧!李珺含着泪挥手道别。
前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李珺猫着身子,把刚才卸下来的蜀地草扔进草丛里藏好,迅速跳进营边的一条沟缝里,蹲在一块大石头下面藏好。
上面很快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愈来愈多,愈来愈重。
“没有人。”几个声音都这样喊道。
“到处都找过了?”询问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听着还有些耳熟。
“这沟里要找吗?”一个人不太自信地问道,似有脚步已经要过来。
李珺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突然又有一个声音喊道:“这里好像有人走过!”
“去看看!”男子一声令下,众人的脚步也都移了地方。
李珺稍稍缓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额前,身上不知道何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自己聪明,刚才重重地踩踏了营后另一边的草丛,造成一种被人路过的假象,就像是跟踪老墨一样,竟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这里并不是最安全的。李珺这么想着,悄悄探出了一双眼睛,人果然都跑到那半边去了。
她悄悄爬上来,躲到他们已经搜查过的草垛后面。
那些人搜寻无果,又回到营中乱翻了一气。李珺透过草缝认出那领头之人正是先前与季赫之报信的那个公孙天。
那地上似乎还跪着几人,其中一个就是马四,他看起来比早上更加狼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喊道:“小的也不知道粮食去哪里了!我们昨天夜里来还的时候还在的啊,今个早上又来了好些人就不见了。肯定是他们的帮手把粮食藏起来了。”
“没有功夫听你讲故事!”那公孙天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另外一人见问不出结果。
公孙天略思索了一会儿道:“诸位,依愚弟之间,季兄此刻怕是凶多吉少。若不是我们在山下办事,恐怕也要被这伙人给围剿了。”
其他人都点头认同。
“所以,既然这里就是他们的老巢,粮食又不见,人又不见,我们不若就在此地伏击他们,以牙还牙。不也能帮季兄他们报了仇了吗?”
他说得义愤填膺,本来还有些犹犹豫豫地人也响应起来:“好!”
“就这么办!”
也有不赞同的:“但是,公孙兄,我们上次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现下又少了那么多,怎么赢得了。”
“哎,我说兄弟,”公孙斥责道:“你怎么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都说了伏击,我们硬拼不一定打得过。但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