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门的时候,任渲还在。
李珺想着要不要同他说些什么,皇上没有治自己的罪,她可以回去了。但是任渲站在那里似乎连正眼也没瞧她。
赵德丞在前面喊道:“李姑娘,怎么了?快走吧!”
“来了!”李珺只得加快脚步。
待他们走远了几步,后面任渲才朝那一抹青色的身影望去,直到完全消失。
“多谢赵大人!”出了高府,李珺终于敢大口喘气。
“不用谢,若你真的被皇上治了罪,士林该内疚一辈子了!”赵德丞道。
“这,也不至于……”李珺咂舌。
这时,门口一辆罩着流苏帘子的马车停了下来。
“他们会送你会李府。”赵德丞指着马车。
“多谢赵大人!”李珺转身谢道:“小女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何事?”
“我想去看看红莺姑娘,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李珺还记挂着这件事。
“她此刻被看押在奉花坊内。”赵德丞回道。
“没有被官府押了去?那真是太好了,多亏大人,如今我能安然出来,她想来也不回被治罪了吧?”
“应该吧!”赵德丞点头。
“只是红莺姑娘定然不知道小女已经被释放,可否请大人送我去一趟奉花坊。”
“你……”赵德丞可能觉得没有必要,但是又不忍拒绝:“好,那我同你一道去。”
“这,怎么好意思。”李珺道。
“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同那红莺走的太近。”赵德丞扶着李珺上了马车。
“为什么?”李珺顿住脚步。
“我们今日在奉花坊门口看到那红莺似乎不太对劲,问她话也不回答,只说着:让我去死!”
“什么?她要寻死!肯定是她知道我被抓了,所以内疚的!”李珺猜测。
“不,我们问她关于你们去高府的事情,她却并不回答,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话。”
“那只是她不愿意再回想这事儿了吧!”李珺道。
“可能是吧。”
奉花坊大门紧闭,马车夫去敲了好久的门,才见一个婆子来应。
“昨天的事情定然让奉花坊上下都受了影响。”赵德丞道。
李珺内疚的点点头。
还好那婆子回报后,很快就开了门。
宜奴亲自来把李珺等人迎了进去,嘴上还不停地念道:“阿弥陀佛,老天有眼,把姑娘给放出来了!您没事吧?”
“挺好的。”
“高公子这下应该不用那么担心了。”
“高公子很担心我吗?”李珺冷哼了一声。
“自然担心地不得了,从昨日到今日上午和赵大人都快把咱们奉花坊的底都掀了。”宜奴说着偷偷瞧了一眼后面的赵德丞。
“又不关奉花坊的事。”李珺不好意地笑道。
“总归是因奉花坊而起。没想到高家会请了懿旨来逼辛女去,红莺也是没办法,奴家原本想劝她就自己去一趟算了,她那清风吟已经练得很好了。”
“练得很好?她不是说她根本弹不来?”
“当然同您比还是有差别,但是曲音神似,我等已经觉得很好了,足可乱真。”
李珺不禁心中疑惑,若真是如此,她能够长久地装作辛女,有那琴魁的名声,为何不愿意还是要请自己呢?可能还是不够自信?
这么想着已经到了红莺的闺房门口,有两个小厮在门口看着。
赵德丞道:“我就不进去了,你瞧了赶紧出来吧,天色也不早了。”
李珺点点头。
房内,红莺果然有些不对劲,只呆呆地坐在那里,问她话,那眼神似乎在看着你,但又不是在看着你。
“红莺,红莺!李珺姑娘得救了!”宜奴喊道。
“红莺!”李珺也轻声喊她。
“你是谁?”
红莺竟然恍惚地连自己也不认识了?昨日还好好的,自己被当场押去关了暗室反倒好好的,她也没被抓,怎么会像疯了一般?
“她是李姑娘。”宜奴提醒她。
“呵呵,你是李姑娘?”红莺突然跪下来不停地磕头道:“李姑娘!是红莺对不起你,是红莺的错,你打我吧?”
红莺说完,就自己扇起自己的耳光来,“打我,打我,都怪我,都怪我!”
“红莺你这是在干什么!”宜奴见她这般,急得眼泪都要掉了:“姑娘又没怪你!”
“你不要打了!”李珺也喊着,用力的把红莺的手抓住,她还在疯狂的往自己脸上够着。
“怎么了?”赵德丞大概是听到了声音,走进来,就看见三个人在扭作一团,哭得哭,喊得喊,只剩旁边一个小丫头,惊慌失措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红莺,你到底怎么了?”宜奴还在哭着。
“啪!”赵德丞果断地用瓷枕敲了红莺的头,她顿时没了动作,瘫软地倒了下去。
屋子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你做什么!”李珺怒道。
“你没看出她不对劲吗?不把她打晕了她,她恐怕还要自残。”赵德丞厉声道。
“大人说得没错。”宜奴哭着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红莺从高府回来就这样吗?”李珺又转身问宜奴。
“昨日红莺并没有回来。”宜奴用帕子拭着眼泪回道:“赵大人可以作证。”
李珺这才看向刚才的“凶手”赵德丞。
宜奴同那小丫头把红莺先扶到床上去躺下。
“昨日我们一路从将军府找到奉花坊里,并没有看到红莺。而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