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任渲似乎没有再反驳她,两人走到石像前面,李珺去门口捡了原来的衣服,挂在石像上面晾干,
“你是女子?”任渲终于问到李珺最怕被识破的事。
她低着头算是默认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任渲音量提高了些。
李珺想了一下,转身道:“将军已经看见了,不过就是一介女子。在下一直都很感激将军和李管事的照拂,不管是赵家,任家还是皇家的事情小女子都不感兴趣,也不会去恶意伤害,只求能在京城找到祖家亲人。”
虽然李珺答非所问。
任渲反倒住了口。
雨还没有停,他走到门口丢下一句:“你等雨停了明日再下山吧!”就消失在黑夜中了。
李珺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比之前滚落下山还累,就着火堆取暖。
他们这么多人去找寻应该能把赵兴宝抬下山吧。但是毕竟是荒山野岭,李珺害怕地睁了很多次眼,方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李珺便醒了,雨已经停了,她出了道观摸索着下山的路,循着一处沿途树枝都被人砍过的痕迹,很快就找到了上舍落脚的地方。
耿师傅正领着小厮们给大家准备早膳,见李珺自山上下来,惊讶地问道:“李公子是早起来了吗?怎么去了山里?”
李珺却觉得耿师傅比平时见到的格外亲切:“耿师傅。”
“您的脸色不太好。”耿师傅又问。
李珺头晕得很,但是她心里还记挂着赵兴宝的安危,便问道:“齐王府赵公子可曾找到?”
耿师傅回答:“是说那位在山里受了伤的公子?”
“是!”
“天黑时抬下山来的,听说昨个连夜从宫里请了太医过来,一直忙到子时才喂了药睡下。”
“很严重吗?”李珺不禁有些担心,难怪大家都没发现自己不在。
“叶大人说要修养个把月。”耿师傅回忆“您要不要先用早膳?”
“好,我先坐一会儿。”李珺这才放下心来,不觉头晕目眩,扶着廊柱还未来得及坐下,便倒了下去。
朦胧之中只听到很多嘈杂的声音,有耿师傅和小厮们的喊叫声,仿佛之间又看到了在道观中看到的冷着脸的任瑄,但是衣裳却换了官服的。
她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再醒过来,不知道今夕是何夕,旁边坐着的竟然是刘氏。
“夫人!”李珺惊喜地想要坐起来。
“公子……姑娘,您醒了?”刘氏说话还带着一些客气。
她,她已经知道了……“您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李珺问得前言不搭后语,刘氏解释道:“还在狮云山,妾身是书院请来的。”
对了,自己晕倒,那肯定喊了大夫,那自己是女子的事岂不是大家都知道了?李珺不敢想象。
“夫人,我……”但是李珺又不知道从何解释。
还是刘氏先开口说了:“小姐不必担心,您晕倒的时候正巧被任大人看到。因此是他让书院派人把我接了来照顾您的。”
李珺还是很诧异:“原来是这样。”又喃喃自语道:“他为什么没走……那我没看错……”
“任大人奉命护送了太医过来。齐王府三爷扭了脚。”刘氏倒是个伶俐人儿,把李珺的疑惑都解了。
“那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私试结束了吗?”李珺又问。
“对,早结束了,您睡了一天了,除了您和三爷,其他人都先回去了。”
“什么!只剩下我和赵兴宝在这了?”
“您安心养病,王府过两天走的时候,我们再一同回去。”刘氏劝道。
这,谁安心的下来……李珺掀了被子就想起来,又被刘氏拉着。
“小姐,您来葵水了。”刘氏道。
“什么?”李珺这才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的下腹还有些胀痛。
“那我……”李珺又看了看自己穿的都是干净衣服。
“妾身已经替您处理了。”刘氏解释。
虽然同为女子,但是又是换衣,又是这葵水,李珺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刘氏到底是妇人,问了李珺这是第一次来葵水,又向她说了好些这方面的事儿,尤其不能碰那些凉物,否则身子骨会落病的。
李珺就低头听着,也不再提要起来的话了。
刘氏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又语重心长的说道:“还有一件事,云姑娘。虽然妾身不知道您进书院是为了什么,但是您毕竟是女子之身,万一被别人知道了,那按律可是要被严惩的。”
李珺抬头看她,不似那般想要威胁她离开的样子。遂接了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小女……”
“任大人让我带您回去。”刘氏直接道。
“什么?我暂时还不想离开。”李珺拒绝。
“可是大人说一定要那么做。”刘氏为难地说。
“我要见他!”李珺并不想任人摆布。
“恐怕暂时见不到,大人昨个也回去了。”刘氏望着窗外。
“那赵兴宝那里谁在照顾?”
“自然是齐王妃。”李氏道。
“这……”李珺气偃。
“云姑娘,妾身想问问您那李家的族人在京城何处?需要我们帮忙寻找吗?”刘氏也是心善之人。
李珺有气无力又有些迟疑地靠在床上:“多谢夫人,我也不清楚。”
“那你这样找起来可就远了去了。上舍明年就要公试,公试完上舍的少爷们得了官职就是记录在朝廷簿子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