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就这么没了?莫不是什么阴谋?
到了最后一步,二皇子反倒谨慎起来,赶回京城后先去安排了一应事宜,这才进宫。这时宫里却已经被皇后的人控制住了。
皇后痛失太子后,心里就认定了是二皇子所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皇上又不肯为了她一查到底。她心怀愤恨,便是五皇子那里,她也是没有好脸色的。虽是如此,为了家族,为了她自己,她自然是希望五皇子能继位,但谁曾想连五皇子也死了。
这半年来,二皇子的生母德妃在宫中耀武扬威,像是皇位已经是二皇子的囊中物。她怎能让这贱人如愿!皇上的打算皇后是知道了,他不喜二皇子算计太过不顾亲情,有心想再扶持一个皇子,只是底下的皇子都太年幼,他得等上几年。
几年的时候,她原来是等得起的,却又担心二皇子处处讨好,加上德妃这个贱人吹枕头风,重新又把皇上的心拢了过去。为此,她暗中也做不了不少事,只是没想到这些布置竟然提前用上了。
皇上怎么会忽然驾崩?她听到消息时也不敢相信,马上她便想到,这定是二皇子下得手,定是他发现皇上对他心生不喜想要另外推一个皇子上位,才会突然发难。这个时候皇上驾崩,于二皇子是最有利的,但她又怎么会让这贱种得逞。
等二皇子一入宫,皇后便以谋逆的罪名将二皇子软禁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对二皇子不够。”二皇子的近侍上前说道。
领头的内侍神色淡淡,显然并不把二皇子看在眼中。
“吾等是奉皇后娘娘懿旨前来请二皇子移驾凤仪宫小坐,还请二皇子不要让吾等为难。”
“大胆奴才!”二皇子的近侍正要骂,却被二皇子伸手拦了下来。
二皇子漫不经心地扫了这些奴才一眼,瞧得为首的人心里直发毛。
“请吧。”为首的内侍俯身作了一个相请的手势,就算二皇子的威压再大,他也不得不听命于皇后。
二皇子嗤笑一声,跟在内侍的身后前往凤仪宫,心下猜到皇后已经掌控了宫城。那又如何,他在宫内也不是没有人手,他的手下也已经去联络朝臣和军队,这可不是皇后凭一己之力能对抗的。皇后的母族魏家如果是放在当年,他还会有所忌惮,可是被皇上一再打压之后,如今的魏家已经不足为患。
皇上也许不会知道,他先前所做的一切反倒方便了他,可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这天下除了交到他手上,难道还有别的人选。
只是……二皇子隐隐有些担心,他当然知道皇上对他起了嫌隙,要不是那时他使苦肉计找人行刺了自己,估计皇上不会这么轻轻放过他。为防时间拖久了皇上扶起其他皇子来,他也是使了一点手段的。皇上近日服食的丹药就是他暗中找人呈上去了,服下丹药后,皇上的精神的确会比往日好,但是最长不过五年,他就会油尽灯枯而死。
在听说皇上驾崩时,二皇子一时以为是丹药出了问题,又怕皇后查出了此事。事后想想,皇后就算查不出来,也会把皇上的死栽到他头上,既然如此,他索性先不管这些虚的,待他大权在握之时,是否名正言顺还不是他说了算。
他呆在冰冷的宫殿内望着外面明亮的天空微微扬着嘴角,这个时候,他留在宫外的人手也该动起来了。
动起来的又何止是他的人手,京城中不少官员家中都得了消息,几位紧要的大臣也被皇后请进宫中议事。城中的百姓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心期待着明日的元宵灯会,直到日近西斜的时候,宫中忽然响起了钟声。
城中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细细听那钟声,有些人还看了一下天色,不懂为什么这个时辰会响钟,直到钟声响了许久未停,城中的百姓才反应过来。有些见识广的这会儿已经跪下大哭,旁人见他如此,也跟着跪了下来,没一会儿,就见宫中有侍卫穿着丧服骑着白马疾驰而过,原本不确定的人这会儿也相信皇上是真的驾崩了。
怎么这么突然?众人心中暗想。
从宫中出来的侍卫很快就到了城门前,凭着令牌叫开了早前已经关闭的城门,守城的将领也知道朝中会派人送信,马上开了城门,看着侍卫骑着马绝尘而去。
京城各大家族也都偷偷派人把消息送出去,这个时候便是要各凭本事了,能够找到门路叫开城门的家族不多,若是实在没有办法,有些人会选择飞鸽传书把消息传出去。朱应勤在父亲被忽然召进宫时,便想办法打听宫中的情况,待他收到消息时到底是晚了一些,已经不能再往外送信了。
往年,朱应俭会带着妻子上京城过年,但是今年因为徐氏怀孕,朱应俭又在先前回濠州的路上出过意外,说是损了身子,过年时也就没有来。朱应俭想着夏初曾来过京城,因为他的看法跟父兄相左,还曾闹得有点不愉快,索性还是在家过年就当是躲清静。
濠州是朱氏一族的本家,他家这一房本就该留一个男丁参与祭祖,他不回京城也算不得不孝。他哪里能想到新年还没有过完,宫里能多这样的大事。
家里若能早一步知晓情况,便能早一步布置,但是,家里的二弟又能布置什么?朱应勤看着手中还没有发出去的信,神色莫明。他和父亲所谋划的,不是二弟一个商人能帮得上的,他只要在家守好家即可。这点小事想来也不用他和父亲特意写信去叮嘱了吧,他暗想,略带嘲讽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