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单位的档案库就能知道,像此类物品,仓库里不止存了一件。
只要通过某些手段将它‘隔离’,使它不能影响别人,那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
曾珊在尝试用各种方法达到这种目的,并检测它所谓能量是什么成份,具体怎么影响人,又如何成像。
我向她推荐了黎放的‘传记’,也许对她研究神灯有帮助。
曾珊看过‘传记’,关注点明显和我不同,她脑补出一台‘雷雨’大剧,比如蔡格根本没病,他是受迫害的前妻之子,两个庶弟和小妈企图侵吞他的家产,甚至可能想要他的命,至于十六岁的小小妈,则可能和家中几兄弟有暧昧关系。
家族矛盾激化,蔡格出手放火,是为泄愤,也是为自保。
同样是追剧,曾珊和我是两个路子,她的脑补如此‘接地气’,跟我动不动就上演科幻片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她还特意打电话问我,想没想过黎放的父亲为什么在妻子死后把神灯扔了。
理由黎放没有说,或许他父亲没向他解释过,而且他当时只是个孩子,想不到太复杂的关系。
我猜是黎放的父亲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神灯不是无害的,即使它在好人手里,照样会害人。
曾珊说nono,她又推理出一套狗、血、虐、恋阴谋论,我赶忙叫她打住,她这利用‘传记’空白区二次创作的行为,对研究神灯貌似没有帮助。
挂了曾珊的电话,我又接起许佑琳的来电,她狂睡数日,终于缓过劲儿来,迫不及待约我面谈日记的事。
她将日记带回家去研究,叫我直接去她家谈。
许佑林的住处有点偏,挨着景区依着山,家门外就是座座青山,可能是为了起到护眼作用。
新建的高楼她住顶层,在天台弄了个花园,天太热,她只领我在天台转了一圈儿,就回屋里吹空调了。
她买的是三室一厅的房子,一间卧室,一间客房,还有一间屋子跟客厅打通,被她改成开放式书房,书架就有好几个,都是直通到天花板的大书架,上面摆满了专业书籍。
她家和办公室一样,装修极尽简约之能事,要不是嫌灰大,我估计她能直接住毛坯房。
高人的爱好总是与众不同,我被她让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坐着,她自己走到书桌前,打开装有电子密码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北香梅的日记本。
“这本子里的内容我看过了,是密码画,最早出现在原古时期的岩壁上,它出现的时间、地点并不固定,我认为是随机的。”
我没听懂,于是沉默着等她继续讲下去。
“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一种预言,而传达这些信息的人是随机的,他们可以是猎户、铁匠、农民…老人、青年、孩子,不论出身、不论性别年龄,抽到谁是谁,不需要有任何绘画基础。”
“谁抽的他们?”
“不好说,也许是、宇宙的意志。”
“咳咳~”好么,又来一位玄幻级编剧,说的跟真事儿似的,谁能知道宇宙的意志啊?
许佑琳想是早料到我不会信,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叠a4纸,是装订在一起的。
她递给我,我接过来翻看,纸上印着一幅幅彩色图画,最上面的几页应该是照片,背景是黄白色岩壁,上面绘制着古怪难懂的图画,和北香梅日记里的那些画确实有些相似。
除了岩壁的照片,还有石板的照片,石板上的画是刻上去的,再往下翻,有羊皮画、草纸画,看着是年代越来越近了。
最后几页是许佑琳自己做的对比示例,所有画中重复出现的符号和图形她都用红笔圈上。
这些古怪图形在年代不同的画作中重复出现,明显是在传达一个固定的信号。
许佑琳说这些画的作者,天南海北,哪的人都有,彼此之间相识的可能性为零,比如一千年前的非国土着和五百年前的北欧小镇牧羊人,两者之间毫无关联,但两个人却画出相似的怪画,风格一致,使用的特殊符号也相同。
“这、三角型挺普遍的。”当然,这些画中重复的符号、图形不止三角型,大部分内容无法形容,在现实中找不到能对上号的物品或图案。
我只是觉得宇宙意志有点玄乎,很难相信它真实存在,并随机指点某个人为它代言。
许佑琳指着一个螺旋状的图案说:“这是风暴,这可不是普通几何图型。”
没错,就这还是比较简单的图案,那些更复杂难懂的图案,一样有重复的。
似乎所有的画都在讲类似的事情,最起码有几件事是相同的。
许佑琳说她研究这个的时间不短了,起初是为兴趣,做她们这行的,对一切神秘未知的符号都感兴趣。
单是收集这些画,她就花了十年时间,还有许多同行朋友帮忙。
反正信息她也是和大家共享,他们一直在寻找那些‘代言人’。
照她说的,北香梅就是代言人之一,我看她这么感兴趣,主动告诉她这密画的‘作者’是谁。
“不过这个人已经失踪很多年了。”
“我给你介绍个人,他找人有一套,你有那个人的随身物品吗?”
“有啊,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上面的味道早挥发没了。”
“是常用之物就行。”
“这么厉害?”
“嗯,不管多难找的人或尸体,他都能找到。”许佑琳说完一顿,“可有一点,他接单全看心情,而且一年365天,他只有五天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