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城毕竟只是一座城池,人是活的城是死的,如今金帐王庭攻入漠北,无大帅坐镇的,各地驻军群龙无首,分开的拳头无法握紧,我们也终将会被一一攻破。今日是杨一,也许明日就是杨绪武。”
周姐姐也走了上来,他让几名刀盾手护在江暖副将身旁,听完江暖一言,点头赞同道“既然城楼下那两位祭司高手是为了防止刘哥你出城,那我带着妇人留在这的其余几位高手和他们殊死一斗,为刘哥你杀出一条血路。”
他的两板斧挥了挥,沉重的板斧发出呼呼声。
刘照此刻无计可施,当机立断道“便按你两所言,一旦我冲出漠北城,那金帐王庭攻势加剧,漠北城防守全凭借你们两位了。特别是周姐姐,我一旦出城之后,他们的高手会蜂拥扑上去,就靠你保护江暖了。”
周姐姐将两板斧互相撞了撞,无所谓的说道“怕什么?我的两板斧独步天下,还怕他那两个像鬼一样的祭司?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斩一对。”
“江暖你切记,在我没有来到漠北城时,漠北城哪怕只剩下你一兵一卒,都要拖延时间,一旦攻其必救之计被解,漠北城破,那他们再无后顾之忧长驱直入,由千里走廊直达京城。”
刘照叹了口气,提起自己的龙头偃月刀“这漠北城建立在此,便是为了防止有一天,漠北防线被破,用以遏制金帐王庭由千里走廊直取京城。只要有漠北城,他们便不敢绕过去。”
江暖一抱拳,沉声说道“漠北城在末将在,末将亡漠北城不会亡!”
“江暖将军此战全凭你了!”
刘照将一拳砸在江暖将军的胸膛,示以鼓励。
江暖重重的点头,左手按住漠北刀,走回自己的位置。
“我去把夫人留下来的那些人叫上来。”
周姐姐上了城墙。
江暖则让人燃起红色烟火。
刘照握紧了龙头偃月刀,双目微闭,养神。
周姐姐将一应高手唤上城楼,各个身披铠甲,手持漠北刀。
这些高手都是国公府自己培养的高手,原本是留给京城李淑然用来调用的,李淑然自从几年前林子无从京城述职后被无名人攻击,就连刘照都深受重伤之后,她便将家中的高手派来了七个。
不过,这些高手的培养从未经过林子无之手,都是由李淑然经手,若不然一个边疆大将暗中培养高手,李映生又该怀疑了。
纵然是李淑然,她也是找了借口,去和李映生要了宫廷里的几个高手来训练他们。
他们被派到漠北时,林子无还发了一通无名火。
后来刘照将他们取名为鬼蜮,各个面带鬼面甲。
“将军!”
七人对刘照一抱拳,刘照点头,说道“此战,辛苦各位了。此战之后,我定让大帅将各位列入军籍。”
周姐姐眉头一挑,刘照取名为鬼蜮,意指他们是只能躲在黑暗当中野鬼山精。
所以这些年来,他们只是呆在漠北城,但并不列为军籍,在漠北城是一群无身份的人。
除了偶尔林子无调教他们的修为之后,再也无人注意他们的存在。
倒是周姐姐平日里和他们打架喝酒吃肉。
“卑职,定当护送将军出城!”
七人一抱拳,单膝下跪,口中声音激动。
刘照扶起他们七人,说道“以后别称卑职了,在漠北只能称呼是,将军;或者末将。”
漠北城十里外,是道门沈推之和丰修之骑在马上,一身蓝袍的他们,看着漠北的烟火,面色冷漠。
“师门吩咐下来之事,我们两人已经完成了。”
沈推之拨马向前迈步,丰修之伸手拉住沈推之的手臂,沈推之回过头来看了丰修之一眼。
他道“师门让我们两人到金帐王庭与祭司商议天坑怨念一事,我们已经传达完毕。菩提寺那边我们也与他们通了气,剩下的事,你自己要做便自己去做。”
“推之,淳太牢修为不弱,是抱一境,你想要去漠北助漠北军一臂之力,只能是自寻死路。”
沈推之甩开丰修之的手,冷声说道“你我习道,拜入道门之下,却未曾想,这几年你我做些肮脏事情,有伤我的道心。”
“推之,你这番言语休要再提。若是被门中长老听见,小心门规责罚!”
“听见?责罚?他们在门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哪来的听见我说话,哪来责罚我?寥寥数句话语,撩拨了金帐王庭的祭司和菩提寺,将林子无和吴钩困在了漠北,要让大唐的安危满足他们的求道之欲!”
“噌!”
沈推之拔出身后道剑,剑指丰修之,说道“今天你再拦我,那便割袍断义。你要回师门复命,那便替我讲上一句,我沈推之替师门行事之多,足以还报师门之情。自此,我沈推之不再是道门中人。”
丰修之闻言气急,说道“你这般意气用事,师门知道定然要废掉你的修为。你与我回去,大不了日后的事情,你我推却了。”
“推却?你我什么时候未曾推却?师门如何听得见你我之言?今日那大唐百姓来为道门铺路,再登顶峰。这种以他人无辜性命铺路师门,我只当是我瞎了眼。”
言罢,沈推之马鞭一挥,奔向漠北城。
丰修之无奈,只得往千里走廊走去。
沈推之回头看了丰修之一眼,现在他们两人已经分道扬镳了。
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沈推之暗暗叹了口气,自己终究成了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