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
四个刀盾手将盾牌挂在腰旁,嘴叼弯刀,飞冲向城楼下。
两名刀盾手小步连踏,将云梯往地下一按,后面刀盾手将云梯举过头顶,连抬几步,将云梯架在了城墙上。
“叉!”
江暖打出旗号,漠北军刀盾手手拿丫杈,两两一队架着云梯将云梯叉开。
箭雨不停,云梯不断,喊杀声却在漠北逐渐起了的风沙中令人难以听清。
刘照从女墙中看到淳太牢走向后军,再看烟火,熊熊燃烧,烟雾直入天际,只希望杨一能够狠下心来,不驰援漠北,而是另寻军机。
唯独让刘照担心的便是源源不断而来的援军,虽然此刻他未知金帐王庭到底有多少兵马冲入漠北,但既然淳太牢敢围点打援,兵马也必然不会少。
“停!”
杨一马鞭一挥,身后三万骑兵缓缓停下。
“将军,前方发现漠北城燃起烟火,用以示警。”
一名先行斥候,驾马回禀。
杨一眉头一皱,远望而去,看的见远处天际上有漠北城用以示警的黄sè_láng烟。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刘副帅不会轻易示警,正当此刻金帐王庭士卒围城之时,怕是刘副帅发现金帐王庭的阴谋诡计了。”
杨一身旁的副将出声与杨一商议。
今天的风声很大,风沙也大,此刻数万兵马就只剩下了战马喷嚏声。
“用以示警也无用,我得必须先行救出刘照将军,由其来指挥大局。”
杨一临时改变计划,他对副将道“你带三千兵马坠在我后面,一旦我救出刘照将军,你务必保护刘照将军去到八章驻地,那里有杨绪武的七万兵马驻兵操练。”
“那将军你呢?”
杨一回头对着这位来自京城的官宦子弟笑说道“我,自然是去斩了金帐王庭大将的头颅,用以喝酒!”
“传令下去,原地休息片刻。之后全军奔袭漠北。”
杨一下得命令,他有感觉,他觉得自己可能逃不过这一战。
“去年,吴钩统帅,我、江暖、杨绪武、邱差、陈亭死守飞檐关,现在想起来,那一战倒像是小儿科,毕竟漠北那会还有大帅坐镇,边境线也没有被撕开一个口子。如今,只希望林冷月能够镇压的住各方驻军的将军了。”
杨一接过身旁副将递来的水囊,饮了一口,开始和副将怀古了。
“那一战我知道,吴钩和江暖将军独守飞檐关,杨绪武将军和邱差将军守住第二道防线,将军你和陈亭将军绕关奔袭,偷袭呢不勒奇身后,大破敌军。”
杨一笑着拍了拍副将的肩膀说道“是啊,那会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奔袭,差点让我崩溃掉。幸好的是,吴钩一人杀入敌阵,给我们拖延了时间,否则,那一战飞檐关也撑不下去。你可知当时我们修复受损城墙时,在飞檐关五里外的戈壁滩上发现了地道,我们量过还差一天的量,地道就挖通了。”
副将喝完水,转过头去看着身后数万一身肃杀的漠北铁骑,一抹嘴,将水囊挂在马鞍上,笑说道“今天的一战,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胜!因为我们是大唐漠北铁骑。”
杨一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他就在等,再等等,等金帐王庭攻城略显疲惫了。
再等等,或许大帅或者吴钩就回来了。
杨一在等,刘照也在等。
周姐姐被刘照排到了江暖身旁,以防金帐王庭的神射手偷袭暗算指挥全军的江暖。
“呸!”
周姐姐挡在江暖身前,一板斧将冒头上来的金帐王庭盾牌手劈成两半,随后吐了口唾沫。
两名漠北军卒用丫杈将云梯叉开,可不妨城墙下金帐王庭手持箭弩的游骑兵两箭射来,一人被射穿了眼珠,一人被射穿了喉咙,一人痛嚎,一人血喷三尺高。
“咚!”
漠北军卒举起滚石,砸向云梯,一声巨响,金帐王庭的刀盾手被他从云梯上砸下,掉在城下,断裂的云梯插穿了他的胸膛,脏腑流了一地。
漠北军卒高兴的大呼一声,低下头再举起一个滚石,还未举过头顶,数枝羽箭射来,他一时躲避不了,被射穿胸膛,断绝了气息,倒在了地上,那滚石砸在他的头上,顿时炸裂开来。
漠北的箭雨未停,金帐王庭游骑兵的箭弩也没有停,互相这样对射中,这一场攻防战已过了午时。
不断的有漠北军卒被拖下城墙,不得不说金帐王庭游骑兵的箭弩很准。
再加上他们身下所骑乘的都是好马,快攻快出,让江暖也毫无办法。
漠北的强攻只适合大面积的作战,用来压制靠近漠北城的金帐王庭军阵。
在游骑兵的配合下,有不少的金帐王庭刀盾手爬上了城墙,这时江暖选出来的以一敌十的勇卒和他们绞杀在一起。
以目前的状态上来看,金帐王庭想要攻破漠北军很难,能爬上城墙的人不足两成,爬上来之后还要和以逸待劳的勇卒搏杀,这也让刚开始土黄色的城墙上布满了粘稠的汁液。
有的勇卒将金帐王庭刀盾手头颅割下,抛下城楼去,用以示威。
刘照躲过一箭,往城墙下一看,城墙根铺满了金帐王庭的刀盾手的尸首。
“将军,今日金帐王庭是攻不上漠北城了,现在该行哪一步?”
江暖发现远处天际忽然起了扬尘,他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是杨一驰援而来了。
他让自己的副将接过指挥旗,走到刘照身旁问道。
刘照摆摆手,他道“此刻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