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思想基础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英雄观念和浓厚的生命悲剧意识,一种崇高的献身精神。是对生命痛苦的认同以及对艰苦奋斗而获致胜利的精神的弘扬。
借用悲剧哲学家尼采的话来说,是要求我们“去同时面对人类最大的痛苦和最高的希望。”(《快乐的科学》)
说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太史公说得好:周文王被拘美里而演《周易》,孔子困陈蔡而编《春秋》,屈原遭流放而赋《离骚》,左丘明失明而写《国语》,孙胺脚残而著《兵法》,吕不韦迁蜀地而出《吕览》,韩非子被秦国囚有《说难》、《孤愤》,《诗经》三百篇,大多都是发愤所作。
(《史记·太史公自序》)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他们身处逆境的忧患之中,心气郁结,奋发而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缘故。
所以,对人的一生来说,逆境和忧患不一定是坏事。生命说到底是一种体验。
因此,对逆境和忧患的体验倒往往是人生的一笔宝贵财富。
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可以自豪而欣慰地说:“一切都经历过了,一切都过来了!”
这样的人生,是不是比那些一帆风顺,没有经过什么磨难,没有什么特别体验的人生要丰富得多,因而也有价值得多呢?
前面所说负有天降大任的人,毕竟那自古至今,都绝对是极少数人;关键在于,他们会不会同样有高估、低估的问题呢?感觉即便也有,相对程度也轻微多了。
反而是绝大多数经历平平常常、表现普普通通的那些大众,这方面相对严重得多。
实际上,普通人如此,极其正常;不然的话,不就不是普通人了吗?
张游棋风稳健,他的棋很难看出多厉害,这一点与高嗣正相反。
另外四位各有各的特点,唯一张游似乎没有什么特点;不很华丽、不很厚实、不很锐利、不很灵活......太多人不知道他有多厉害。水平差一些的,总是以为自己疏忽大意了,才会输给他,不然未必怎么样。
其他相对强的棋友们,就能够隐隐明白他的强大;哪怕不那么明白,至少知道,对方总是赢自己,一定还是比自己强。
下围棋的人们,已经是很难错误估计任何人的人群了;但是依旧难以避免。
李铁如接连看了陈小军二局,受二子对抗张游。
总觉得开始陈军形势都很好,可是不知不觉地,中盘以后就每况愈下,直到形势无可挽回为止。
有时候,他就忍不住出声。结果,张游没言语,陈小军反而不高兴了。
也难怪,人家陈小军本身就很有些自负,怎么可能需要别人帮忙,何况还是在受让二子情况下?
李铁如本来是想倾向于陈小军,没想到却反而帮了倒忙。
闹了个没趣,就不再看了;正好老孟闲着,就招呼他,问他还玩不玩?
李铁如想想,就答应了。下起棋,李铁如感慨道,原来你们真是那么厉害。
老孟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说,你还算很棒的呢!
李铁如蒙了,我什么很棒啊?孟凡栋稍微压低音量回答,还有什么,不就是让二子之后的成绩呗。
心里大震,人家说得很明白,意思就是,大家还都过不去二子关呢;很可能多数都被继续让到三子、四子!
他倒不至于由此认为自己有什么独到之处,只是不由自主地深深迷惑了。
下完一盘棋,或者接近下完与孟凡栋受让二子的第一盘棋;李铁如不仅是觉得感觉迷惑了,简直就糊涂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稀里糊涂地就输了,输法与刚才看到的,陈小军输给张游,进程就几乎一模一样!
老孟看出来了他的心思,还故意调侃他,别看平下你都能赢我,可是让二子反而不一定行。
李铁如着急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其实,孟凡栋当然是故意这样颠倒是非的,有过亲身体验的他自然明白,上手输给下手的事情有时也会发生,但那毕竟是小概率事件;不然上手还怎么能称为上手,下手还谈何下手?
所以说,下手被让子后的各种不服气纯属自寻烦恼。他也有过同样类似经历,自然明白对方的心理活动。
李铁如不信邪,继续下第二局,万般小心谨慎,处处仔细研究;运气不错,这盘棋貌似哪里都没有吃大亏,甚至有些地方作战还挺成功的。
但是,孟凡栋依然不慌不忙,工工整整地继续着,仿佛他的白棋还很优势似的;完全不露声色。
李铁如丝毫不敢麻痹大意,继续兢兢业业。
到中盘结束,李铁如觉得自己黑棋优势很大;可是对方居然没什么狠招,却还是不紧不慢地坚持着。
李铁如认认真真地判断好几次,认为黑棋早已赢定了;那么就厚实地收官,不再锱铢必较。
后来官子也接近尾声了,李铁如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心道,他还在等什么?于是,再次全盘检查黑棋,哪里都没有问题了。
最后,索性算算对方的那个,原来懒得理会、也没有必要追究的毛病。
再仔细一算,白棋依旧是味道很恶劣,但是一时没办法杀他。
如果再紧他一气就好了,可是假如人家补棋,自己也肯定还是来不及杀对方。
不对!李铁如突然明白了,对方竟然在等自己大块棋撞气!
围棋术语,对杀是拼气的长短,假如在对杀的时候下了一着棋不但不能长气反而减少了自己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