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恋人飞也似地爬到了半山腰,看到神树发出的耀眼的光芒,梅寄竹忘情的拥着勿语说:“妹子,不要灰心,连上苍都在帮我们,我们会在一起的,永远!”
勿语收起脸上无限的哀伤,惨然一笑:“我相信,只要哥哥心中有勿语,没有人会夺走你的妹子”。
两人忘情的相拥,听着山间徐徐的松涛,梅寄竹松了一口气,安慰神情落寞的勿语道:“勿语,暂时的离别不是永远的失去,你也不必太伤心,想到明天你就要回到父母的身边共享天伦,师哥很欣慰,当年妹子初到山上时,师哥就想,这么个羸弱的病身子,何时才能长大啊。那时候我们只要出道观你就回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生怕自己迷路了,眨眼的工夫,你就长大了。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师哥满足了。”
勿语强装欢颜回道:“如果没有师傅和师哥的精心照料,想勿语也活不到今天,那时候妹子害怕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人抛弃的累赘,抓住你的手,就是抓住了自己的一片生天,幸好有你的不弃不离妹子才能活到现在,想到明天就要离开你,妹子怎么能不悲伤?”
“王家离这里并不遥远,我们可以去看你呀,你也可以上山看我们。”
“没了哥哥,勿语会迷路的。”
“所以师哥才带你来到这里,只待天亮后摘了这枚圣果,你来看我们就再也不用担心迷路了。”
事已至此,师哥还在幻想着与自己相见,勿语的强装欢颜突然崩溃在漫天的泪雨中:“寄竹,勿语有一件事不该瞒你,爹爹这一次接我入川是去跟表哥成亲的!!!!!!”
勿语的话不啻当头一记惊雷,梅寄竹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将师妹紧紧裹在怀里,仰天长啸:“不,不是这样的,勿语,收回你的这句玩笑。”
师兄的臂膀好有力气呀,勿语无力挣开师兄的拥抱,只能伸出双手轻轻地捧起那张俊逸的脸,她曾是那么坚定不移的认为这张脸将永远属于自己,无奈昨日的欢笑尚未褪尽,今宵竟欲诀别。
勿语轻轻地擦拭着师哥的泪眼,鼓起勇气说道:“今夜,勿语是师哥你的”
勿语的暗示让梅寄竹绝望的眼神里蓦然迸射出一片炙热的光芒,他轻轻地捉住师妹的手,赫然映入她眼帘的,却是勿语如雪的小臂上那颗殷红的守宫砂!
梅寄竹一瞬间蓦然恢复了理智,急忙推开勿语失声叫道:“不,师兄不能这样!师妹这次是要嫁到皇家,皇家的脸面,关乎到王家一个家族的命运,梅寄竹不能那么自私。”
“寄竹”
“不要叫我寄竹,我是你的师哥,仅此而已。”
何其短暂而又何其漫长的一夜,天亮了。
梅寄竹看到蜷缩在自己身边得勿语,脸颊依然带着伤心的泪痕,梦中亦在轻轻地啜泣。起身,见神树的枝头一枚沉甸甸的果实业已成熟,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梅寄竹腾身跃起眼看就要触到果实,不防对面突然飞过一条硕大的身影,那怪物伸出一只硕大的前掌对着梅寄竹迎头一击,再看梅寄竹,身子像一只断线的风筝,歪歪扭扭地坠落到地上。
梅寄竹满腔愤恨正无处发泄,凭空出现的这位不知趣的畜生,正好给了他一个发泄的出口:“哪里来的妖孽?”失意人起身一声暴喝,长剑出鞘,迎头与怪物战在一起。
这怪物身形高大,臂力无穷,如果不是仗着手里的长剑,梅寄竹实不会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这一人一怪奋力打斗的声音立即惊动了睡梦中的勿语,朦朦胧胧睁开双眼,目光所至,突然一阵胆寒,原来同师哥战在一起的正是这招摇之山最大的妖兽------狌狌。
勿语急忙抽出身边的佩剑,奋身加入战团。
狌狌毕竟只是一个靠圣果延寿的异类,勉强修了千年,也只不过是学会了一些简单的人话,打斗起来,完全依靠身上的蛮力,两师兄妹避实击虚,渐渐地狌狌就有些把持不住了,师兄妹二人与狌狌缠斗了半个时辰,妖兽渐漏疲态,梅寄竹抓住时机,突然用剑首击中后背的天枢穴,妖物立即浑身麻木,扑倒在草地上。
梅寄竹满目狰狞,挥剑刺向怪物心脏。
“师哥!”勿语失声叫道:“你想害了它的性命吗?”
有道是一念成魔,幸而勿语一声惊呼,即刻化解了郁结在梅寄竹心中的蠢蠢欲动的魔念。
同是修道的牲灵,师傅也曾说过有教无类,如果今天自己的长剑再递进三寸,定会坠入万劫不复的魔道。
梅寄竹收起一身冷汗,悻悻问道:“狌狌,这神树并非你类所私有,果实亦是人人得而用之,我们在这里守了一夜,你为什么决意与我抢夺?”
狌狌无力的翻翻眼皮说:“几百年前,我只是山中一只无忧无虑的牲灵,玩耍时无意闯入道观偷听了真人几天道经的解析,便起了修道之念,虽然没有拜师,却也曾蒙真人暗示,眼前这颗神树的果实就是我延寿的根本,为了这枚果子,我整整在这里受了一百年,没有它,我的性命也就到头了。”
梅寄竹叹了口气,收回手中的长剑,纵身摘下圣果,递给勿语:“师妹也需要树上的这颗果实,果子只有一颗,如果你用了,我的勿语可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狌狌无力地抬抬头,满眼祈求之色,勿语看在眼里,突然想起了自己初入道观时,正是狌狌此时的心境。慢慢走到狌狌面前,将圣果递到狌狌嘴边,话里带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