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就是马云口中的,那个一直被关押在大理寺的孩子,按理说童年曾经的苦难,应该让他更加懂得体恤弱小,但是他却为了一块墓地残忍地杀害了叶公子。
“马魁,我就是你父亲的两位故人的儿子,父辈的恩恩怨怨咱们可以暂且不提,但是对于叶公子的死,你责无旁贷。”
“嘿嘿,虽然我还没有认定你的身份,但是有些话告诉你这个外乡人倒也无妨。
退一万步讲,即便你果真是欧冶干任的儿子,叶玉卿的死你们欧冶家族也难逃干系。”
“马魁,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师父来北海郡也不过百天,他连叶公子的面也未曾见过,怎会成了你的帮凶。”金莲姑娘愤愤不已,挥剑便刺,马魁眼前顿时绽出一朵银色的剑花。
马魁下意识横剑格挡,见金莲的剑身触碰到自己的剑体后突然调转了方向,随着一阵嗡嗡的轰鸣,绕指柔的剑尖像一条灵蛇蓦然噬向自己的咽喉。
马魁大吃一惊,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对手绝不是自己眼中的那个文弱女子。
“姑娘暂且停手,马魁有话要告诉你师父!”
林婵儿虽然愤愤不已,然而想到马魁的话语里已经言及到了欧冶家族的后事,急忙喝止了金莲的进攻。
马魁收剑,拄地长叹道:“欧冶无名,不管你相不相信,叶家那块土地真的是家父的田产。”
“何以见得?你可有地契为证?”
“嗐,如果有地契,马家何苦这些年屡屡高价索求,怪就怪当年家父去京城迎我母子二人,回来时那块吉地已经被官府当做撂荒地卖了。”
“那也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
“我以墨家的声誉保证,叶公子的死绝对是手下兄弟的误伤。”
“哈哈哈”金莲姑娘一阵冷笑:“不要糟践墨家的声誉了。姓马的,你跟墨子又有什么关系。”
“马家祖上确实是墨子,当年西汉武帝穷兵黩武,因墨家的学说与其相左,便受到了官府疯狂的迫害。无奈先祖只得改姓马氏,暗地里依然纠结帮会,兼爱非攻,兴天下之利。
即便当年家父贵为将军,也没有忘记墨家的使命,可是因为一件事,却让家父悔恨终生。”
“先考妣先后死于你父亲的剑下,这些往事历历在目,你不用替他狡辩了。”欧冶无名想到父母的惨死,虽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依然悲愤交加。
“家父有错在先,可也正是为了这些,家父从此隐居南山脚下,而他的草庐就在后来被官府卖给叶家的那块吉地里,屋前就是欧冶夫妇的坟茔。”
“你父亲不是承诺要为欧冶夫妇守墓吗?为何却又失了先考妣入葬的吉地?”
“家父安葬了欧冶夫妇,千里迢迢赶到长安救出我们母子,心中从未没有忘记寻觅欧冶公的儿子的踪迹,这一路的辛苦有谁知道,整整八年的时光,颠沛流离的生活足以让我从一个顽童长成了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汉,但是,也就此耽误了学业,仅仅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莽夫而已,更让家父追悔莫及的是,当我们一家赶回云门山下,父亲的草庐不见了,欧冶夫妇的坟墓也已经被叶家夷为平地。
家父找到官家,才从他们口里得知,当年埋葬欧冶夫妇的吉地早就卖于叶家。”
林蝉儿半天插不上一句话,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父亲说没说过是谁劫走了欧冶公子?”
马魁挠挠头,迟疑地说道:“发生这些事时,我并不在场,只是听家父讲,当时天降暴雨,电闪雷鸣中,天空中出现了一位面带忧郁的俊雅男子。”
“俊雅男子,面带忧郁?”欧冶无名身子晃了两晃,眼前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
是他,是他!真让自己不幸而言中!
抢走自己的果然是义父。
他养育了我,同时却也是也是害死父亲的凶手之一。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寻仇吗?
要知道父亲生活的大唐根本就早了南唐几百年,他哪里来的仇恨。
难道就是为了逆天而行?
没有远古大神的帮助,没有人会回到过去,看来魔皇早已练就了道家的元神出窍,参透了魔界的时光倒流。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又是一个惊天的布局------
既然来了,就得义无反顾的接着,这就是天道。
而此刻最该解决的是眼前的这场决斗。
“马魁,叶公子之死即便是你手下混乱中的误杀,毕竟也是一条人命,你身为北海郡一代豪强,杀个人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件小事。”
“欧冶公子有所不知,盛名之下压死人,作为帮派的老大,难免有失察的时候,官府拿不住真凶,便会将所有的罪名一股脑的按在我头上,当老大也不易啊。”(正所谓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
金莲听马魁和师傅啰里啰嗦一大套,越听越糊涂,禁不住大声斥道:“贼人,既然应了姑娘的战书,就不要啰嗦,动手吧。”
马魁脸上一阵惨笑:“姑娘请动手,马魁接着哩。”
潘金莲怒火中烧,不假思索欺身上前,一套秾芳剑法使得雨打不透,马魁疲于应付,外衣一时间星星点点破成了一挂渔网。
这马魁虽为豪强,却也是一位武痴,禁不住大声叫起好来:
“好剑!”
“好剑法!”
拧身使出一套降龙剑,招招刚猛古朴,脚踏石板铿锵有声,所到之处飞沙走石,也幸亏秾芳剑法飘逸阴柔,如果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