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心躲避,张辽和孙坚二人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章丘城。门口张贴着两人的画像,虽然并不逼真,但谨慎的张辽还是决定先观望一阵。
在城内一间小客栈,宋宪三人相对而坐,正就着几个小菜喝酒闲聊。
“将军命我们打探侯成的消息,我托人到兵部查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信息。”
“成廉,当初你和侯成不是一起去了董平麾下的左羽林卫吗?当真一点消息也没有?“
成廉微微苦笑,说道:”进了羽林卫,我们就被分开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侯成。“
“生死有命!我们随将军踏上战场的那一天就做好了准备,侯成兄弟先一步去了,我们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一时间,三人的心情变得很糟糕,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喝着酒。
酒过三巡,成廉看上去有些醉了,含糊不清地说道:“将军怎么还没到?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将军不会来这里,约定的是酉时一刻在城东豪客酒肆见面,现在时间还早。”
成廉微微一愣,随即说道:“那好,我不胜酒力,先回房歇息一阵。”
成廉一步一步慢慢地回到隔壁自己房间,走起路来都有些打晃。把门一关,成廉瞬间恢复正常状态,目光清澈,毫无一丝醉态。取过一支笔,成廉在一片方巾上写下了一句话,然后将其从窗户径直扔了下去。
方巾飘落在地,被一人捡起,展开一看,上面写着:酉时一刻城东豪客酒肆。
成廉在窗台见方巾被拾走,禁不住双手用力,紧紧抓在一起。
“不要怪我,我只是想活下去。我不想跟侯成一样,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原来在张辽派人联系成廉时,由于一些原因耽误了,成廉被董卓派来的人抓住。在阴森的地牢里,成廉见到了侯成。没来得及叙旧,董卓来了,开口就问:“张辽在哪里?”
“逆贼,休想我们开口!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侯成话音一落,董卓一挥手,刀光闪过,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面对董卓冰冷的目光,成廉屈服了,将一切和盘托出。
根据成廉的招供,董卓准备了一个计划,想要活捉张辽。张辽在冀州的表现十分抢眼,堪称世之名将,董卓现在求贤若渴,哪怕只有很小的成功几率也不愿放弃招揽的机会。
张辽经过近两个时辰的观察,终于决定从南门进城,这里的守备相对较为松懈。果然,由于两人镇定如常,守门士兵并没有起疑,十分顺利就进了章丘城。
一路往东走,很快来到了豪客酒肆。上一次张辽来这里还是和季明一起,都是响应朝廷号召,去冀州平叛。张辽还记得这家酒肆自酿的烧酒,回味悠长,味道非同一般。
“伙计,来两壶烧酒,再切半只鸡。”
“好嘞!”
酒菜很快上齐,两人边吃边聊,等着宋宪三人到来。
天色渐晚,宋宪看时间差不多了,叫醒了成廉,开始往城东走。
成廉走在最后,时不时四下张望,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了?酒还没醒吗?”
“没什么,有点心绪不宁。”
章丘只是一个小城,三人走了约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城东,远远望见豪客酒肆的幌子随风招展。
走进酒肆,宋宪一眼就看见正和孙坚对饮的张辽。
“将军!”
“你们来了,先坐下喝一杯。这里的酒不错,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喝到,万万不可错过。”
喝了一阵酒,时辰差不多了,再等下去城门就要关了。
张辽站起身来,说道:“走吧!出发,去嘉峪关。”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不用去了,留在这里吧。”
一个身穿链甲的武将手按宝剑,迈步走进酒肆。
密集的脚步声中,无数步卒从四面八方涌来,将酒肆所在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你是何人?”
“越骑校尉高昂。”
张辽还未开口,孙坚抢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会面?“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张辽望向成廉,开口说道:“从你来到这里就显得神色不安,原来如此。”
成廉苦涩一笑:“我不想死!一直以来我都自以为勇气过人,但当侯成的人头滚落到我脚下时,才发现其实我是个懦夫。对不起,将军!”
“我不怪你,但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选择。”
张辽大度,宋宪可不想放过这个叛徒。宋宪拔出佩刀,当头劈下。成廉自知抵敌不过,紧走几步,跑到高昂身后。
“背主之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宋宪大声怒骂,直接往高昂冲去。
高昂宝剑出鞘,闪电般往前一刺,锋利的剑刃透体而过,又是一扭,瞬间绞碎了宋宪的心脏。
宋宪是张辽手下第一战将,竟然不是高昂一合之敌。张辽甚至都来不及施以援手,眼睁睁看着宋宪命丧当场。
张辽的长枪没有来得及带上,遗落在长安,情急之下抢过曹性的佩刀,扑向高昂。同时,孙坚手持古锭刀,也冲了上去。
高昂以攻代守,一剑刺向张辽右臂,剑势极快,是张辽生平仅见。张辽举刀相格,刀剑相击,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虎口微麻。
“这是个劲敌,几乎还在典韦之上。”
幸好,张辽不是一个人,还有孙坚从旁辅助。
孙坚吼声不断,发动如狂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势。张辽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