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拂袖离去。
康王和乐王两人僵在了原处。
蜀羽之扫视了两人一眼,随后起起步离开。
乐王呆愣在原地许久,然后方才冲到了良贵太君的床边,将瘫软在床上的良贵太君扶起,“父君,你做什么?你究竟做了什么?!凤后所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父君,你到底做了什么?!”
良贵太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落着泪。
“父君!”乐王无法接受这件事,先前凤后在早朝上对她们的态度已经让她觉得奇怪,可是她也不过是以为凤后知晓了西南大营的事情,可是没想到……“父君,你真的……”
疫症已经消退,陛下却在这时候染上了疫症,而父君也……
礼王先前的那些指责和怀疑……
“父君,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你……”乐王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倏然转过了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康王。
看着那双始终不敢抬起来的眼睛,乐王的眼眸一点一点地扩大,最后几乎要裂开。
她扶着良贵太君躺下,然后,起身走到了康王的面前,“是你让父君去害陛下?!”
若是陛下出事,朝中必定大乱,荣王巡视西南大营一事便不能成行……
康王抬头,目光激动:“我没有!”
乐王没有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我……我只是没有阻止而已……”康王挣扎了许久,方才溢出了这一句,然后,整个人像是失控了一般跌坐在了地上。
乐王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视线在床上的父亲以及地上的皇姐身上来回徘徊,最终,也双膝跪地。
“你们疯了……”
一句绝望的话从唇瓣间挤出。
……
无法从良贵太君口中得到真相,水墨笑和蜀羽之两人也无法做进一步的安排,蜀羽之也没有将怀疑端王的事情说与水墨笑知,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他不想节外生枝。
一切,都只能继续这般摸着往前。
而没了永熙帝的朝堂依旧运行着,司予述有条不紊地尽着自己监国的责任,既没有借机招揽大臣独揽大权也没有因为先前礼王的举动而暗地里使绊子,做到了公正严明。
这般举动,在某种程度上安抚了人心不稳的朝堂。
便是姚心玉也对司予述这般举动暗自赞赏。
能够在这个时候仍旧可以沉得住气而没有借机铲除欲对自己不利的对手,这份以大局为重的气度配上储君的位置。
而司予昀,则是一直呆在了太医院内。
似乎她也并不担心司予述会在这时候对她下手。
“礼王殿下,府中的侍卫来了。”一个侍卫走进了太医院,向正和一众太医议论着京城重发疫症的可能性的礼王。
司予昀停下了话,转过身看向那前来禀报的侍卫,“让她稍等片刻。”然后转过身继续和一众太医商议。
虽然她待在太医院,但是实际上却也接触不到永熙帝的诊治。
即便她说要帮忙,不管是李院正还是简御医,都以各种借口搪塞。
司予昀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不过这些她也是早便意料到的,也没有因此而表现出任何的不该有的情绪,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不该出现的情绪都会毁了她!
而她,此刻,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
“……以诸位大人的意思,京城不太可能重发疫症?”司予昀神色凝重地重新询问。
一个资深的御医,如今的太医院左院判肯定回道:“回礼王殿下,依着医术上有关疫症的记载,一般疫症被消除之后,段时间内重发的可能性不大,而且至今为止,京城内也未曾传出新的疫症,便是先前疫症闹得最凶的城镇也都未曾传出有新病例出现,因而下官判断,疫症复发的可能性不大。”
“若是这般,那本殿也安心了。”司予昀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口处便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司予昀循声看去,便见司予述一身储君朝服站在了门口处。
“见过太女。”在场的众人纷纷行礼。
唯有司予昀鹤立鸡群。
司予述走了进来,“诸位大人免礼。”
似乎对于司予昀的行为并不以为意。
“太女朝政繁忙怎么有时间过来这里?”司予昀开了口,神色不冷不热,自从撕破了脸之后,一些虚伪的礼节便也显得没有必要了。
在场的诸人自然也是知晓之前早朝的事情,见了这般情形,纷纷保持缄默。
司予述看向她,“本殿听闻三皇姐一直呆在太医院内,便过来看看。”
“怎么?太女担心本殿会在这里做什么不成?”司予昀讥讽道。
司予述仍是淡淡:“三皇姐若是执意要这般猜想,本殿也无话可说,如今宫中出现了疫症,三皇姐也要当心。”
“多谢太女关心。”司予昀冷声回道。
司予述扫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和一众太医御医说了一些场面话之后,便转身离开,而由始至终未曾询问过永熙帝的情况。
司予昀自然是注意到,只是不明白司予述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
即使她心里恨不得母皇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