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昀到翰林院内招司予述,但是却没有遇见她,翰林院内的人说太女去了太医院,司予昀转身便*太医院而去,然而此时却被一人给拦住了。
此人便是余雅淳。
“礼王殿下请留步。”余雅淳缓步上前,恭敬却不卑:“礼王殿下可是来找太女殿下?”
司予昀神色平静,“正是。”
“不知礼王殿下为何找殿下?”余雅淳微笑道,“可是因为陛下命礼王殿下接手太女手中事务一事?”
司予昀沉吟半晌,神色已然平静,“余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下官如今说的便是直话。”余雅淳继续微笑道,“倒是不知道礼王殿下为何认为下官在绕弯子,疫症一事之前一直是太女在负责的,如今陛下让礼王殿下接手,礼王殿下自然是要来与太女殿下沟通一番,以免在处理的过程当中出什么问题。”说罢,又反问道:“难道礼王殿下来找太女殿下还有其他的原因?可是担心太女会认为礼王殿下抢了太女的差事而怨恼殿下?若是这般,请恕下官妄言,殿下实在是多虑了,太女殿下一向重视手足之情,也并非那等心胸狭隘、诡计多端之人,怎么便会责怪殿下?”
话说到了这一步,便是再愚笨的人也觉察出了这里面的讥讽之意,司予昀自然也是明白,不过她却没有表露出来,反而是笑着道:“本殿来找太女一自然是为了交接一事,二……余大人也算是猜对了吧,本殿的确是担心太女会因为这件事而对本殿心生芥蒂,不过,倒不是本殿思疑太女胸怀,相反,本殿知晓太女一向都是仁心仁爱,对待我们几个姐妹也都是手足情深,本殿担心的是那些潜藏在我们姐妹身边一直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与其给机会那些小人借着这件事离间我们姐妹之间的手足之情,不如本殿便当一回恶人,将这件事摊开来说,即便被人认为本殿思虑太多,也总好过伤及了手足之情,余大人你说是吧?”
余雅淳微微笑道:“难怪大家都称赞礼王处事从无错漏,是下官疏忽了,还请殿下莫怪。”
“太女能得余大人这般知己,本殿歆羡不已。”司予昀笑道。
余雅淳回道:“殿下谬赞了,殿下还有重任在身,下官便不打扰了,对了,太女上午已经将手头上的事情都交代好了,殿下若是找不到太女殿下,可以直接去找内阁姚大人,之前一直都是她在辅助太女处理这事。”
“多谢余大人。”司予昀道。
余雅淳还了一礼,随后便又道:“对了,今早太女和荣王殿下去了一趟京郊的营地,回来之后便直接去见陛下……”话没有说完便又岔开了,“如今京郊的营地情况很差,希望礼王殿下接手之后,能够尽快解决这事,让陛下和太女都能够安心一些,礼王殿下办事一向稳重牢靠,相信这一次,陛下也不会选错人的!”说罢,微微屈身,“下官告退。”
随后,转身离开。
司予昀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眯着眼看了会儿余雅淳的背影,随后也起步离开了翰林院,不过却也没有继续去找司予述。
这般一趟,她不过是走给一个人看罢了。
……
司予述进了太医院之后便一直没有出来,就像是驻守在了太医院中似的,便是次日的早朝,她也未曾去上。
永熙帝并无在意,而朝臣在私底下却还是议论纷纷。
而荣王司予赫却为此而忧心焦急万分,一下了早朝便直奔交泰殿求见永熙帝。
永熙帝并没有拒见。
司予赫一进了御书房忙行了一个礼之后便焦急开口:“母皇,去京郊营地一事是儿臣硬拉着太女前去的,之后也是儿臣恳请太女进宫向母皇禀报那些事情,母皇若要怪罪,还请母皇怪罪儿臣一人,母皇,太女并非有意忤逆母皇的!”
说罢,便跪了下来。
永熙帝合上了尽早从东域加急送来的折子放在了一边,然后抬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司予赫,“谁告知你太女忤逆朕了?”
司予赫一愣,“这……母皇让三皇妹接受太女的差事不就是……”她的话没有说下去,看着永熙帝的脸色,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若是太女真的做了什么惹怒了母皇,母皇还会这般平静?还是母皇震怒,而她没有看出来?“儿臣……儿臣自己猜想的……”
“荣王。”永熙帝凝注着她缓缓道,“你是朕的长女,别听风便是雨的!”
司予赫脸色有些尴尬,随后垂头领了教训,“母皇教训的是,儿臣知错。”
“朕让礼王接手太女的差事之理由,圣旨上面朕已然说清楚。”永熙帝声音有些低沉,“往后此时无须再提,还有,虽然如今疫情严重,但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往后疫症一事,你也莫要再插手!”
司予赫心中一凛,抬头道:“母皇……”她的话没有说下去,看着眼前沉静威严的帝王,她所有疑惑的话一瞬间都化成了一抹战栗的不安,视线缓缓垂落,“儿臣领旨。”
“无事便退下吧。”永熙帝拿起了另一本折子,没有抬头地道。
司予赫道了一声是,然后起身便要告退。
“赫儿。”永熙帝忽然间开口。
司予赫转过身抬头,却迎入了一双深沉幽暗的眼眸,“母皇……”
“往后面对任何人任何事,要多想多思,我司家的女儿虽然不必个个聪敏不凡,但是,却不能糊里糊涂地沦为别人手里的棋子。”永熙帝正色道,声音低缓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