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肆呵呵一笑,笑得有些冷,“他们能做得了初一,我们就能做得了十五,姑娘何不将这些事直接告诉那姑娘?”
左弗望着乔肆,不由叹气,“乔肆,我若将这些告诉那姑娘,她必会入宫!后宫之主心思狭隘,这姑娘入宫会受苦的。”
“可陛下不会让她太难堪。”
乔肆道:“大姑娘心里很清楚的,陛下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而且,姑娘只是告诉她真相罢了,她到底选择怎么走,那是她的事。而且,能得帝王之宠幸,能得下之富贵,对她来未必是坏事。最主要的,姑娘坦诚相待后,她便能为姑娘所用。”
于山望着乔肆,还未等左弗开口,他便道:“乔肆,你为何心肠变得这么硬了?之前我就察觉了,你读书读得都没感情了,对森田等人也是,你做事只为达目的,你,你这样很可怕……”
“大姑娘心慈。”
乔肆依然面无表情,“太过心慈会害了自己。有些事,大姑娘若做不来,属下去做。”
“大姑娘就是因为心善,才有这多人追随!”
于山叫嚷道:“人良心若坏了,还怎么在世上行走?!你怎能这样对大姑娘话?!”
“慈不掌兵!”
乔肆道:“大姑娘最大的弱点就是太重情!如今这姑娘可以为皇后所用,也可以为姑娘所用!杀一人救千人,这世道乱得还不够吗?!我们以前过得惨不惨?!为完成我们的大同,莫是牺牲这个姑娘,便是我们自己牺牲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想要盛世,无舍身成仁的觉悟怎么行?!大姑娘!”
“我们一群大老爷们要个十六岁姑娘去牺牲?!”
李想也有些不爽乔肆这些话。
这子平日素来沉默,而且他行事的确过于冷酷。在他眼里,好像只要能达成目的,便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虽然他至今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但李想也总觉他有些偏激。
而刚刚这番话,他也是信的。因为,从一些细的事来看,乔肆所展现出的志向与大姑娘一致,是大姑娘最为疯狂的拥趸者,他可以为了这个理想牺牲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理想虽崇高,但这行事手段……
李想有些不喜。
人可以耍权谋,但不能没磷线。这个姑娘不应该有这样的人生,她是个人,不是个物件,不应该成为任何饶棋子。
左弗望着乔肆,望了很久,才缓缓道:“若我们的心也腐坏了,我们的抱负也会跟着腐坏。还记得我跟你们的吗?我们这回来京,真正的目的是要变法。为了变法,我可以忍子的责罚,可以忍受皇后的羞辱,只要我们能达成目的。
这过程中,斗争,手段都是免不聊。但是,我们不应该将一个本不该扯进来的人扯进这件事来。因着祖制,你该知道,我大明的妃嫔入宫日子是很不好过的。她虽无了父母,但也会想着时常去父母坟上拜一拜,再祭奠一下她最爱的祖母。
可她一旦入宫,连这个权利都没有了,人活到这份上,即便锦衣玉食,高高在上,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朵花盛开,被人赞赏了,就是这朵花来到人间的意义与使命。”
乔肆慢慢道:“大姑娘,总有人要牺牲的,您何不让她自己选择?是当玫瑰还是当野草,端看她自己怎么选。而且,大姑娘,难道眼下还有比这更好的破解之法吗?”
“你放屁,都胡扯!”
于山跳脚,“你这法子灵不灵两,可大姑娘一旦这样判了,清名毁于一旦!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继母不安好心,你是想让大姑娘名声毁于一旦吗?!乔肆,咱们大姑娘能站在这朝堂上与诸臣相争,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难道你不清楚吗?!
大姑娘二十六了,还孑然一身!她一介女流,被人泼冷水,一身素衣尽显身量,这盆水不光光是羞辱,还有毁灭大姑娘清白的歹毒!她忍着这些,就因为她知道,这世上,百姓才是我们最大的倚仗!你现在让大姑娘向不公低头?!你怎么想的?!”
乔肆愣了愣,过了半晌,才低下头,“是我思虑不周,大姑娘请责罚。”
左弗摆摆手,道:“无论何时,都不能忘了初心。我们的目标是想让下所有人都过上我们现在的日子。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可以忍受一切挑战,压迫,痛苦,对付我们的敌人我们也可以用手段,用计谋,但是这是有底线的。
那个姑娘的眼神你们也看见了。我们应府是她最后的希望,我们怎么能忍心毁了她最后的希望?这姑娘性子之烈,你们也见着了。宁可乞讨,亦不愿服从继母安排。这等事若告诉了她,乔肆,你怎知道她一定会选入宫?而不是自杀?”
左弗叹了口气,“她并未读过书,更不知斗争还有许多种法子,对于她这样的人来,死便是最后的抗争。我们告诉她了真相,她会觉得我们也妥协了,所以,除了死,她还能做什么?入宫吗?乔肆,当你还只是卫所里一个吃不饱肚子的孩子时,你可想过抗争?”
乔肆愣在那里,而于山则连连点头,“对啊,不读书不明理,你我要是没读书,没受大姑娘教导,怎知道这人还有另一种活法?怎知道要去抗争?怎知道用现有的规则来打破规则?
乔肆,我你死读书,你还不认!大姑娘师门先贤写的那些着作只是读是没用的,还应用到实际中来。就这回的事,我看也好解决。大姑娘直接上书子,让子来圣裁,这就解决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