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游街?”
躲在门外的邱云平忍不住嘀咕,“这人是多爱游街啊?”
一旁的老鸨子已吓傻了。
想当年,她在风月场里也算得上作风豪迈,可和这县太爷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人家一良家女子,还颇有地位,结果却敢冲进青楼来抓人。而且抓就抓吧,面对着白花花,赤条条的天使大人竟是丝毫不怯,毫不见羞涩,那豪放的模样,简直跟痞子也没什么区别。
相比之下,天使大人就跟菜鸡一样了。
“你,你敢?!”
蔡奕琛急了,捂着下三路哆哆嗦嗦地道:“老夫跟你没完!”
“太祖可说了,官员一律不得入青楼。大人身为礼部尚书,大学士,啧啧,不做出表率也就罢了,竟是带头嫖妓,此等不良之风若不纠正,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你真是够了!
门外的邱云平嘴角抽了又抽。
公报私仇,也能说得这样大义凌然,真是服了!
望着左弗的侧脸,邱云平很想一巴掌打上去。果然,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自己八字很她犯冲,无论自己心态怎么变幻,还是觉得她很欠抽啊!
“你这无耻之徒,快,快给老夫滚出去!非礼勿视,你不知道吗?!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
“啧啧,到底谁不知廉耻啊?”
左弗努努嘴,“来呀,给他上枷,就这样枷着,做得出来就不要怕人笑话。百姓饿得两眼发绿,可咱们的大学士倒好。竟还来嫖妓!这等人要不游街简直没天理!”
“你,你……”
蔡奕琛望着李想等人过来,吓得面无人色。想着自己若这样被拉出去了,以后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若真被去游街了,自己那是有苦都说不出啊!
这官员不得入青楼的规矩是太祖定下的,虽说现在已没人当回事了。可若真追究出来,那绝对是个瑕疵!自己若背上这污点,这官还想当?!做梦吧!
想到这里他口气就软了,“你,你到底想如何?”
左弗笑笑,“大人来常州很久了,想来陛下与朝中大臣正等着您的答复,您是不是该回去了?”
“你敢威胁老夫?!”半妖倾城
丧心病狂,道德沦丧啊!
只是面对着这个局面,他又不得不说一个“服”字。想想自己以后有个把柄抓这女人手里,就不寒而栗。
咱……
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穿戴整齐,出了风雅居的蔡大人回头望了一眼风雅居,忍不住感叹,“不听贤妻言,吃亏在眼前啊!”
以后谁敢跟他提青楼,他就一巴掌拍死他!
邱云平躲左弗身后,不大敢看蔡大人。虽说想弄个投名状,但他没想到左弗还有这样的仙器在手里,这也太坑了!幸好没跟她作对到底,不然现在哭的就是自己了。
第二日,天使大人就带着已被左大姑娘批阅过的奏章灰溜溜地回南京了。
他坐在船上,想起以后的日子便是叹息。
这可如何是好啊?现在是要自己写违心的奏章,以后会不会让自己造反?
“老爷,刚小的上船的时候,左大人让小的将这个交给您,说是临别礼物。”
“拿开,拿开!”
蔡奕琛冷哼着,“她能有那么好心?”
“老爷,那大人说,里面都是好东西,让大人您仔细瞧一瞧。”
心里一紧,难道是那些画儿?
忙令仆从拿过来,打开一看,只见匣子里竟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珠子以及一串硕大的黑珍珠项链!
瞳孔微微一缩,“啪”的一声,下意识地将匣子关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里面的东西可谓价值连城。那些玻璃珠子一个就能卖上十来两银子,体积越大越值钱。而那条黑珍珠项链……
蔡奕琛已无法想象它的价值。珍珠本就珍贵,像这样的黑珍珠,那么大个头,天爷啊!那是天价,有钱也买不到的宝贝啊!
诡异的沉默后,蔡大人脸上忽然就有了笑容。
这个左弗其实挺会做人的,只要不去恶心她,还是很上道的嘛!
嗯,要是这样收买自己的话,倒也不是不可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