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也有点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洼后谁家要盖厦子还是盖房子,当时队里的马车到青山那边的圆山公社拉砖,来回要一天,好像我就对当时洼后的队长张海说既然要跑那么远拉砖,为什么洼后不建一个砖厂呢,洼后可是有条件建砖厂的,当时张海说我小鸡吊懂个屁。”
郑永久呵呵笑了两声:“接着说。”
“我就说,南山下面那坡还有那块地都是那种适合做砖的粘土,只要垒个砖窑烧就完了,在龙江的时候离我们连队不远的地营子就有砖窑,我还经常去玩呢,因此对烧砖不陌生。”
“洼后就这么开始建砖窑了。”
“差不多,就这样!”诸平确定到。
“那后来又是怎么建的鞋厂呢?”
“这个话就长了,那时候我做买卖,也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
“外甥,你等会儿,你那时做买卖?做什么买卖?”
“卖电子表呀!”
“卖电子表!”郑永久一撸手腕子:“就是这个?”
“你在哪儿买的吧?”
“就在县城买的。”
“那基本都是我的电子表。”
郑永久这回的惊吃得非常大,绝对超过一斤。
“电子表这东西非常的贵,你从哪儿来的本钱经营?你给的?”郑永久问诸平。
诸平摇头:“他租小人书攒的。”
郑永久终于对万峰产生了兴趣:“来咱们到西屋好好唠扯唠扯,我对你这外甥越来越有兴趣了。”
于是,万峰就被拉到了西屋的炕上,从他开始租小人书说起,到倒腾碎玻璃,到做衣服卖电子表,一步步地说道洼后开集市,足足说了两个小时,一直说到吃午饭时候。
郑永久听完痴呆了好长一段时间:“妖孽!你这小子太妖了,大姐生了个妖怪!不行,你这样的人不能扔在边外那苦寒之地待着,我得把你弄回来。”
万峰没想到讲故事竟然讲出这么个效果,这倒是省得开口求人了。
吃午饭的时候,东屋寿星的炕上安了一桌,都是一些老人,中间夹着个栾凤。
也难为她了。
东屋里间也安了一桌,则是一群小孩。
西屋炕上这桌就是将威来的人加上郑永久。
郑永久还真的主动开口了:“大姐,我要把你们家弄回来,你儿子太厉害了,这种人才放到外面我不放心。”
“大兄弟,说实话我们也想回来,可是能办回来吗?”
“我办办看看,应该不是问题。”
万峰就在郑永久身边坐着这时插话:“大舅,如果能办回来,钱不是问题,你开口就行。”
“先不说钱的事儿,我有个事儿我估计就你能办到了,我觉得你能行,小松哪去了?那谁把你松哥叫来。”
有人出去,不一会儿叫进来一个少年,也是十六七的样子,看那架势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乎。
“过来叫大哥。”
郑永久对那少年说。
那少年斜着眼睛扫了万峰一眼,没出声。
“外甥,看到没有,这是我家那小子,过年十六了,外甥你不知道呀,这一天到晚的红崖已经快装不下他了,这家伙作的,去年秋天差点就进去了,要不是我还交了几个人这小王八蛋最低也是五六年。”
郑家大舅这个孩子万峰还是有印象的,经常在东市场的道边带一群少年看谁不顺眼就打谁。
不过那时万峰和他算是两个世界的人,别看有亲戚但是没什么联系,后来怎么样万峰也不太清楚。
“现在不念书了?”万峰问郑永久。
“过年七月就初中毕业了,在学校里简直无法无天。”
“能考上去吗?”
“屁吧,混个初中毕业证也就行了,我估计给他安排工作他也不会去,如果就这么天天在街里混就完了,我一天犯老愁了。”
万峰想了想说到:“你的意思让我改改他?”
“我觉得你能行,你一定有办法的。”
万峰挠头:“要不等毕业了送洼后来的了,给我一年时间,保证他送回去又乖又听话。”
郑松不爱听了,干啥,让我又乖又听话:“你谁呀?”
“郑…大舅,郑什么松?”
“就叫郑松。”
这名字起得不咋地,叫紧也比叫松强呀。
“郑松!论起来咱们是两姨兄弟…”
“谁认识你呀!”郑松不因为有亲戚就给你面子。
这货天生的刺头。
“大舅,等他毕业的时候再说吧,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现在又不能揍他,说也没用。
“可是,我担心他毕业以后一整天胡混不去洼后呀。”
“不来?”万峰眨巴了两下眼睛。
“等我找人给他绑到洼后就行了。”
“绑我?我去报警把你们都抓进去。”
这货确实有点头疼,六亲不认的混球呀!
“兄弟!”
“别叫我兄弟,你都准备绑我了,还管我叫兄弟。”
“这话有道理,那到时候你毕业了会不会去洼后?”
“不去。”
“那怎么样你才能去?”
“怎么样都不去,死都不去。”
“我们洼后地方好呀,人多钱多美女也多…”万峰准备诱惑他。
“不去,说啥都不去。”
万峰眼珠子转了半天:“大舅,我要找几个人在街里天天揍他,当然是不把他打伤你没意见吧?”
“确定不打坏?”
“当然。”
“那没问题。”
郑松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