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礼物由郑家的几个年轻人拿进了家里,在屋里的地中间坛坛罐罐地摆了一堆,很是醒目。
郑家在本地不算是一个大家族,但是也有几个分支,连大到小带小划拉到一起也有二三十号人。
因此今天到场的人都姓郑或者也和郑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用郑永久的话说他老妈伺候六十六,就是伺候家里人,不对外。
所以,现在在郑家的人若是轮起来,多多少少都能轮上亲戚。
将威这批人来的算是晚的了,现在都九点了,人家早都来了。
寿星坐在炕头上,正在和几个老头老太太聊天,精神很好。
进屋后来自将威的人挨个向坐在炕头的寿星表达了自己的祝福。
首先是万峰的母亲然后是二姨大舅小舅小姨。
在万峰的小姨表达了自己的祝福后,栾凤脱鞋就上了炕,吓了万峰一跳。
这虎娘们!让你进屋暖和暖和你怎么就上炕了呢?
当时在炕上坐着的还有几个老年男女,这货跳上去这是…
“姨姥好!祝你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万峰又被这货吓了一跳,这货要是说出福如南海北海西海的该如何是好。
万峰姨姥六十六眼不花耳不聋,看着栾凤哈哈笑:“这是谁呀?像画里的人一样。”
诸敏在边上做了介绍:“小姨,这是我儿子未过门的媳妇。”
“是外孙媳妇呀,好好!长得真好看。”
栾凤从兜里摸呀摸的就摸出了一个扁扁的首饰盒,然后在众人震惊地目光中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对耀眼的手镯。
“姨姥,这是我和你外孙的一点心意,您可一定要戴上呦。”
说完就一个一个把手镯戴到姨姥的手上。
万峰的姨姥傻了,手像旗帜一样举起来,眼睛都不会眨了。
这么大的手镯,黄金的!在太阳光下刷刷地闪着金光,晃眼睛。
“这这这…这怎么好?”说完就要摘下来。
栾凤按住姨姥的手:“不许摘下来呦。”
“这太贵重了,可怎么敢收?”
“只要您老人家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活到九十九,这都是小玩意儿,您老八十岁的时候我还送你个比这大的,到您九十九的时候我送这么大的黄金给您。”
栾凤用手比划了一个脸盆。
万峰差点昏倒,这么大的手镯往哪儿戴?当裤腰带用都够了,什么时候学会忽悠了?
万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这是他那个做事稀里糊涂的马大哈吗?我是不是领了个假媳妇来?如果这是张旋就没问题了,可是栾凤…
万峰有点风中凌乱。
姨姥抓住栾凤的手:“好好,好孩子,借你的吉言,姨姥一定活到九十九,看看这么大的手镯是啥样。”
周围发出一阵笑声。
“待会就在这儿吃饭,跟姨姥坐一桌啊?”
“好,我就和姨姥您做一起。”
栾凤明显深得老太太的欢心,被留在炕上不让下地了。
郑家人看向栾凤的眼神以及无法形容。
出手就送那么大的手镯,这是有多豪气呀!
万峰也向姨姥问过好后,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屋里的人太多了。
大舅小舅也和郑永久也到了外面。
“大哥!你现在干什么呀?你不是在那什么地方来着?”郑永久给诸勇和诸平分别上了一支烟,三个人就站在屋门口的压水井边聊天。
“早回来了,去年夏天就搬回来了,洼后现在那么好当然要回来了,我现在在外甥的一个小厂子里带几个人干活。”
郑永久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你们洼后现在据说非常的厉害,商家工厂星罗棋布,集市里的顾客如过江之鲫,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是水涨船高,洼后现在可能是红崖最富裕的地方了。”
“还行,洼后现在真的还行,起码这里的人生活有奔头。”
“老二,你呢?你现在干什么?”
诸平有点腼腆一笑:“在洼后当队长。”
郑永久又惊了一下:“啊?洼后那么多的企业和市场,你当队长?行呀!”
“那是上一任队长弄的,和我关系不大,我接任的时候底子都打好了,我也就是修修补补。”诸平很谦虚。
“我对你们洼后可是非常好奇的,我记得以前将威那是个穷地方,你们是怎么发展起来了?作为队长你应该一清二楚吧?”
诸平想想:“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呀,就是最开始的时候弄了个小砖瓦厂,弄点红砖水泥瓦啥的卖卖,给社员勾两个钱。然后就是弄大棚开鱼塘,不过都没啥效果,再后来…具体哪一年我记不太清楚就弄来一套人家工厂关门不要的胶鞋机器做胶鞋。待胶鞋做出点模样就开了个工业,开始做点播种器玉米扒皮机什么的最后就做拖拉机了,再后来就开始琢磨开集市了。”
郑永久倒吸一口凉气:“这还不简单?这都是你们以前那队长弄的,人才呀!”
诸平摇摇头:“其实是他弄的。”
郑永久顺着诸平的手指望去,就看到大门口边外大姐那小子,那货正和两个他岁数相仿的本家小子眉飞色舞好像在吹牛笔。
“是他?你说是他弄的?”郑永久疑惑地问。
诸平点头。
“这怎么可能,他今年才多大?”
“过这年十七。”
“这不可能,十七岁能弄成这么大个摊子,我根本不信。”
“大哥,我以前也不信,现在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