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居住的这处官邸,便是原先孙将军的住所。现在,这里成了萧冉的新家。看着这里的摆设,萧冉不仅有些怅然。
原本想着这里是军营,那孙将军的这处官邸里定然有自己能用上的东西。可萧冉找来找去,除了那些金银玉器之外,竟然没有一本兵书之类的东西。
萧冉看着那只整面墙壁那么大的书架,心里想着这孙将军还是个极会享受的主。整日坐在这金银堆里,就是再勇猛的悍将也会将锐气消磨的一干二净。
不是吗?一名将军的屋里,除了兵书就应该是兵器。只有这样,才能时刻激励自己,不忘记自己的本分。
萧冉将那些金银玉器一一登记后,便找了一处空闲的房子,将它们封存了起来。然后,萧冉又将找到的孙将军的将印和验传单独封好,并在那只箱子上贴了两道封条。封条上还盖上了自家的玉印,和那两位五品将军的印符。
萧冉这样做,无非是不给别人落下自己擅自用孙将军的将印和验传的口实。而那些金银玉器,则是等王朝来人后,坐实孙将军贪腐和治军不力的证据。
等那些做这些事情的人离开后,萧冉将自己的男爵玉印摆在了书案上,然后便在那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老秀才委托驿站发出的那两道公文,想必要十天半月才能到达。再加上回程的时间,自己怎么也有二十多天的工夫。
这二十多天的时间,能不能把这支懒散的边军变成虎狼之师,萧冉觉得时间应该够了。
新兵营两个月,便能将一位青涩少年转变成军人。这些边军士卒已经从军多年,自己不过是让他们明白,这戍守边关责任重大,作为一名戍卒应该是什么样子而已。
明天,明天我就要让他们知道,何为兵。
萧冉这么想着,却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从后院走来的郡主见到了,便将衣架上挂着的一件锦袍拿了下来,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
郡主瞅着那张睡熟的脸,心里莫名竟有些酸楚。心里便想着此子在西胡为奴,这到了东土了,好像也没有什么舒坦日子好过。
------
第二天,东方只是微微的露出一丝红色,一阵急促的鼓声便在军营里响了起来。鼓声响过后,那些在睡梦中被惊醒的士卒,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连声咒骂着那些鼓吏。
点卯点卯,指的便是卯时击鼓集合。此时外面天色未明,敲的哪门子点卯鼓?莫不是值更的士卒睡着了,忘了时辰?
大多数士卒听到鼓声后,都觉得定是鼓吏睡糊涂了,便又闭上了眼睛。可也有那些谨慎一些的士卒,听到鼓声后,没有理会躺在身边的那些士卒的话,而是穿戴好衣甲后,拿起腰刀向校场跑去------
那些士卒跑到较场后,便看到检校台上站着一群人。
那些人个个都是甲胄在身,呈扇形而立。正当中站着的便是那位让边军士卒见了便头疼的萧爵爷。
那些士卒懵懵懂懂的跑到检校台下站好后,便看见萧冉对着身边那位面瘫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位面瘫的人向前走了几步,对着检校台下那几十名士卒喊道:“奉萧爵爷的军令,寅时击鼓点卯。你等能闻鼓而动,自然是好的。萧爵爷说了,赏!”
老何说完后,那些士卒就看见两个人拎着两只鼓鼓囊囊的羊皮袋子走了过来。然后“哗啦”一声,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
钱,是穿在一起、散发着铜色的一贯贯制钱。
那些士卒的眼睛顿时放光了。因为早起而生起的那些怨气顿时也化为乌有。
“萧爵爷说了,你等能遵从号令,就是一名好士卒。所以,每人一百文钱,便是今日的赏钱。萧爵爷还说了,今日只是开始,只要以后闻令而动,训练合格,便有积分。一百积分便可换取一文铜钱,你等……”
那些士卒原本听到赏钱二字,心里都是兴奋不已,感觉这早起的鸟儿确实有虫吃啊!可听到面瘫汉子说的积分后,又是一脸的懵逼样子。
这积分……
“这积分之事我也不太懂,可萧爵爷说了,这积分就像是积攒功德,分高了自然有分高的好处。比如今早儿,你等听到鼓声便来此集合,便是积了三分,等这积分多了,便可换取铜钱。”
这样一说,那些士卒便明白了。原来只要听话便可积分,有了积分便有赏钱。这萧爵爷练兵,可和那些将军有些不一样啊!
“你等也不要以为听话便可积分,若是射箭和拼杀得了名次,那可比听话得的积分要高出百倍。”
老何还告诉他们,今日寅时点卯,只有你等到此,所以必须重赏,每人不但有了三分,还可得一百铜钱。
那些士卒听到这里,顿时连连叫好。他们的叫声极大,盖过了刚才点卯的鼓声,那些没有闻鼓而动的士卒听了,便知有异。于是,他们再也躺不住了,也纷纷来到检校台处。
可他们一走到这里,便傻眼了。只见那些早来的士卒一个个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正排队从那位面瘫的人那里领钱。
看到他们都在发愣,萧冉便低声对着独臂汉子说了几句话。独臂汉子点了点头,便朝着那些晚来的士卒喊道:“你等听着,今日萧爵爷首次点卯,你等便无故晚来,按军令每人杖责二十。”
那些晚来的士卒听了后,虽说都有些惊诧,可脸上却没有多少惧意。这晚来的士卒有两千多人,若是挨个打军棍,怕是要相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