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冷眼看着那两位将军,心说你二人虽然是副将,平日里也不太管事。可孙将军纵兵为匪,你二人至少也要担个失职的罪名吧。
要知道,这兵是王朝的兵,不是孙将军自家的私军。你二人是王朝的将军,也不是孙将军豢养的手下。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二人如果只说一句不知情,恐怕朝廷那边也是不会答应的。
在回关城的路上,萧冉早已把这两位将军的禀性以及日常活动问清楚了。面色较白的那位是韩将军,只要孙将军不找他,便整日里宅在自家不出门,陶醉于自家笔下的那些仕女图上。
另一位则是高将军,平日里只是带着几名亲随游走于山野之中,以打猎消磨时间。这二人在关城中,都得了一个诨号,韩将军叫做“纸上美人”,高将军叫做“马上鹰犬”。
萧冉只听到这二人的诨号,便知道这两位将军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货。
今日若不是站岗的士卒,看到一队不像军队也不像土匪的人马浩浩荡荡向这里来了,这二人想必还是该做啥做啥,而不是带兵出城,“迎接”这支看上去十分奇怪的队伍。
“韩将军,我在路上听仇校尉说,这些日子你偶感风寒,请了病假不知是真是假?”萧冉看到他二人的样子,便笑着说道。
韩将军听了一愣,心说自己没病啊,怎么这萧爵爷要说自家请了病假呢?
等到他看到萧冉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了,便咳了两声后说道:“前些日子夜里查哨穿的单薄了一些,没想到,咳、咳-----”
萧冉又看着高将军说道:“高将军,你前些日子不是从马上掉下来了,摔伤了大腿吗?怎么今日竟又可以骑马了?”
高将军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心说自打自己学会骑马,还没有摔下来过呢,你萧爵爷又是听了哪个乱嚼舌头的,给自家造谣?
于是,高将军身子一挺,高声说道:“萧爵爷,这话你是听何人说的?”
说完,高将军看了仇校尉一眼。
仇校尉也在看着萧冉,脸上一副疑惑的样子。在路上这萧爵爷只是问了这二位将军的禀性,自己已经如实说了,怎么现在又听说韩、高两位将军一个受了风寒,一个坠马摔伤了。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怎么萧爵爷会知道?
“什么人说的不重要,既然高将军没有坠马,那就是一直在军营中了。这孙将军带兵出去打劫我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一二吧?”说完,萧冉便瞪着高将军,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高将军看到萧冉脸色突变,心里便是一惊。孙将军带兵出城的事情,自己并不知道,这萧冉这样说,不是把祸水泼到自家身上了吗?
高将军脸色一变,正待辩解,却突然被身边的韩将军用手捅了一下。他看向韩将军,发现韩将军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似乎刚才捅他的不是自己。
高将军有些纳闷,原本想说的那句话便没有说出来。疑惑之时,又想到萧冉刚才说的坠马一事,便忽然明白了。
“哎呦,萧爵爷,这坠马一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原想着不说,自家休息几日便可。没想到萧爵爷却知道了。”说着,高将军便让一名亲随过来,把自己搀下马去。
下马后,高将军还做出站不住的样子,整个身子都靠在那名亲随身上。
“萧爵爷,我今日可能是在马上坐的太久,这腿伤又重了,我就不陪着萧爵爷进城了。”说完,高将军拱手作别后,便在两名亲随的搀扶下走了。
韩将军见了,心里说了句滑头,便也朝着萧冉拱手说道:“萧爵爷,我家中还熬着草药,回去晚了便失了药性,我------”
萧冉不等他说完,便朝他摆摆手说道:“韩将军速回,这风寒可不是小事,记得要多喝热水啊。”
“谢爵爷关心。”说完,韩将军拨马走了。
那些披甲执锐的边军士卒看到二位将军都走了,却没有下达任何军令,便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萧冉看到那两位将军都走远了,便朝着那些士卒喊道:“全体听令,朝后——转。”
那些士卒听到命令后,愣了一下,便呼啦啦的转过身去了。
萧冉一见,心里便有些得意。
“全体注意,排成两列纵队。”萧冉又喊道。
那些士卒虽然懒散,可排队却是家常便饭。虽说乱了一阵,可没一会儿,便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两列纵队。
萧冉看到这两道命令那些士卒遵守的都不错,心里越发的得意了,便看了看身边的老秀才和独臂汉子等人,再一次喊道:“齐步——走!”
那些士卒似乎没有听明白这道命令,可“走”字却是听清楚了,便踩着别人的脚后跟朝前走去------
萧冉看到他们之中那些磕磕绊绊、骂骂咧咧的朝前走着的人,刚才的得意劲便没了。不过,只过了那么一会儿,萧冉看着那些士卒鱼贯进入关城,心里便释然了。
挑什么刺?他们能听从这三道命令便已经不错了。这就代表着自家已经是统帅全军了。
萧冉原先最担心的便是韩、高两位将军。他二人毕竟是守卫关城的副将,如果他们不顺从,今日这关城东门外,说不定便要火拼一场。
好在那二位将军听了自己给他们找的理由,来了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要不然,只是他们说一句等朝廷命令到来后,依令行事,今日自家便是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