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江晏清揉了揉眼睛看向帐外,已是昏暗,吓得她连忙爬起来,看了看四周发现月皎和水迢也不在,赶快穿好鞋子,正准备跑出去看看时,月皎端着一个月白色的瓷盆准备进屋。
江晏清这才松了口气,“月皎,现在什么时辰了?”说着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
“回小姐,已是酉时了。”将散开的帐帘细心地拉好,笑着说:“刚刚少爷跑来想叫小姐起床,屋外吵吵闹闹的,又被赵叔拉回去了。”月皎捂着嘴偷偷笑,又将长烛点燃,房间霎时明亮起来。
“不知道竟睡得如此沉,没有错过晚饭吧?”江晟渊特意嘱咐了她,记得按时到大堂吃饭,今天是回江府的第一天,自己就迟到,保不准被人抓住小辫子做文章。
“没呢,老爷想着小姐舟车劳顿,特意将晚宴推迟了一个时辰,小姐快些坐好,让奴婢给小姐梳妆。”
越想越觉得害怕,江晏清手忙脚乱地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乱蓬蓬的头发,有些无力地吩咐道:“就梳一个最简单的吧!”刚好水迢拿着摘星阁新的款式流仙裙进来,顺手递给了一旁的月皎,拿起梳子走到江晏清背后。
“姑娘就是不浓妆艳抹也好看,听奴婢的准没错!”水迢喜滋滋地替江晏清盘起简单的发髻。
江晏清有些无力,不是因为这个发髻清丽可人,是因为省时间啊!还是少说两句,让她快点梳好,免得一说话停不下来耽误时间。
不一会,水迢轻轻放下桃木梳,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支淡紫色玫瑰钗小心替她别上,又为她描了淡淡的眉,随即从匣子里挑出一张淡红色的唇脂,放到江晏清唇前。
江晏清轻轻一抿,略微有些淡的唇染上了嫣红,月皎又为江晏清挑了有些素静的胭脂为她抹上,不禁感叹道:“小姐真是顶好看呢!快快穿上老爷特意为小姐准备的衣裳吧!”
里衣、外衣、系带,这流仙裙呈月白色,金边袖口,腰间别着祥云红穗,显得腰更盈盈一握,裙摆不似普通样式,走一步便从最底层荡开一层,像莲花一般盛开,可谓是步步生莲。
“好了,姑娘快些去晚宴吧,不然就迟了。”月皎在一旁提醒道。
三人急冲冲地赶往大堂,发现已经坐满了人,江晏清有些尴尬地提起裙摆跨进门,主位上的江晟渊看到姗姗来迟的江晏清,站起来唤道:“晏清,这里!”
江晏清干笑了两声,疾步走到他身边,落座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时窃窃私语道。
“怎么来的这般迟?”江晟渊确没有责备之意,“既然到了,那就开席吧!”说完拍了拍手,婢女家丁鱼贯而入,每人手上端着大大小小的佳肴,喷香四射。
待酒席上好,有位贵妇人打扮的人站起来,纤纤玉手捧着琉璃盏,笑着说:“贺喜江丞相千金归来,都传闻贵千金美貌塞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呢!”又下桌走到她身边将酒杯向前一推,“江小姐如今且尚未婚配,跟我家哥儿到是般配!”说着摇摇酒杯含笑不语。
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江晏清隐约听到身边有一个男子说道:“乔府家财万贯,权势与江家相齐,且乔浮远也是一表人才,若江小姐嫁入其府,也算是一桩美事。”
江晏清款款起身,端起酒盏,说道:“晏清初入京城,有许多东西不甚懂,且离开家父多年未尽孝道,若一回京城便谈婚论嫁,都说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说罢看了看江晟渊又柔柔开口“晏清还想多陪在父亲身边几年,暂不谈婚嫁之事。”
一句话下来,完美的让人找不到错处,女儿要尽孝道,你还能逼人家不成?
那美妇人眼神一凝,但还是温柔一笑,“那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了,成全江小姐一片孝心。”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看她如此豪放,也就不再拘束,畅饮起来。
江晏清坐下,心下长舒一口气,吓死了吓死了,还好表现还不错。
乔家与江家不像卫申两家有些联盟的关系,但也算是世家交好,至于为什么推脱,江晏清可没忽略江晟渊面露为难之色,按理说,这种亲上结好的事情,是不得推脱的,即使再舍不得女儿也希望有一个好归宿。
更何况,十六年未见,谈何不舍呢?
一脸为难就说明江晟渊有自己的打算,不想把女儿嫁入乔家,至于为什么,江晏清不知道,也只有顺水推舟地推脱了。
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底一片清明。
一旁的江晟渊也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起身为江晏清介绍宾客:“这位是申家大夫人,晏清,还不见过?”
申夫人盈盈起身笑着看着她,“江小姐出生时,为恭贺江老爷弄瓦之喜,当时特意前来瞧瞧,那时候还只是个襁褓里的小不点呢!”像是陷入回忆:“之后看又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这么多年未见,竟出落得如此标致了。岁月不饶人啊,我们也老了。”感叹不已。
江晏清一震,温覃南告诉自己的是自己从出生起就一直待在昭门啊!昭门离京城千里之途,申夫人又是从何见过自己儿时模样?
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江晟渊,见他一副淡然,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江晏清心下有些疑惑,但还是换上了端庄得体的笑,“申夫人说什么岁月不饶人呢?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罢了!”说完捂着嘴笑“改日得空一定去贵府拜访,像申夫人好好请教保养之道。”一番话下来,逗的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