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江府府邸,映入眼帘的便是精致的亭台楼榭,花园里姹紫嫣红,袭袭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众人引着江晏清进入了一条幽深凄清的小路,两旁青色竹叶缝隙间投下斑斑驳驳的阳光,小池塘中荷花朵朵盛开,送来阵阵荷香,微风中荷杆微微摇曳。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说的也就是这样的景色罢。
然后在竹林深处看到一个高翘的屋角,江晟渊看着江晏清说道“晏清啊,为父知道你久不在京城,约莫也不喜欢那些弯弯绕过于精致的东西。”江晏清感觉到他的手心除了一层薄薄的汗,他又说道:“所以我就派人在这片竹园给你建了一座住所,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江晏清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景和接嘴“对啊妹妹,这片竹林是父亲十几年前派人种下的,宝贵的紧,如今却用来给你作为住所,可是用心了!”好似有些不平衡地努了努嘴。
却被江晟渊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江景和心虚地闭上了嘴。
江晏清看着眼前二人的小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我......”话音未落,江晟渊开口说道:“我时常看小温写回的密报,说你平日里顽皮可爱,天真烂漫的紧。”像是想起什么摸了摸江晏清的头“不必拘束,从今以后这儿就是你家,也不必害怕,有什么为父和你哥哥帮你顶着呢!”
“就是就是,我想看妹妹活泼的样子呢!京城里的姑娘家无不是端庄大方,我早就看腻了!”江景和急急地说。
“我方在路上听那两位大人说哥哥温润如玉,如今一见确是觉得误会颇深。”说完忍不住低低笑出声。
“妹妹!你倒是会取笑我!”不过江景和颇为得意地摇了摇脑袋,“你哥哥我当初惹祸调皮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法子躲过夫子的批评,后来赵叔偷偷教我让我装装样子,夫子就舍不得罚我了。”
江晟渊笑骂道:“江景和你还真是越发出息了!”
身后的赵叔笑着说:“是呢,当年少爷顽皮可没少被夫子责罚。”目光放远开始回忆“每次被夫子用戒尺打,那个白白嫩嫩的手心就肿的老高,老奴看着就是心痛啊!”
“赵叔赵叔,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就别提了!给我在妹妹面子留点面子好吧!”江景和一副往事不必再提的表情。
又是一阵欢乐的笑声,这一次,江晏清是发自肺腑的哈哈大笑,不带矜持和自恃的笑,让人看着格外喜人。
笑着笑着不知不觉来到江晏清住所,只见大匾上写着“竹苑”,字体遒劲有力,看得出写字之人的傲然风骨。
江晟渊用手指了指门匾道:“我适才想了众多名字,却不及以竹本身命名来的好。”又清了清嗓子“惟有竹枝混不怕,挺然相斗一千场。”
又看向江景和示意他接下去,“竹影和诗瘦,梅花入梦香。”江景和稍稍停顿,背下这句诗。
“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南西北风。”江晏清自然吟咏出。回到这个错综复杂的京城,一定会有很多流言的重伤,有许多不被理解,但是坚守本心,且忍他、任他、看他。
“好!此等胸襟不愧是我江晟渊的女儿!若小清是是男子,定是那定天下乾坤之人!”江晟渊哈哈大笑。
“大家进去再说吧,在外面风大。”赵叔提醒道。
进了竹苑,迎上来两个侍女打扮的女子,看上去比江晏清大不了几岁,一个唤作月皎,沉稳细心、一个叫水迢,大方活泼。是江晟渊专门安排侍奉江晏清的婢女。
江晟渊等人将江晏清送到里屋,又寒暄了几句,让她先好好整顿整顿,晚上记得按时去大堂吃饭,怕打扰她休息便先走了。
屋里的那两名侍女这时也抬起眼偷偷打量江晏清,看罢,水迢笑道“姑娘好看的紧,奴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姐呢!”月皎轻轻拉了拉她的袖襟示意她慎言。
江晏清偏着脑袋笑道,“我不甚懂得京城这些规矩,不过既然以后你们跟我一道,也就不必在意这些尊卑啦!”江晏清直直瘫倒在床上,“累死了,一天都没好好休息一下!”
月皎和水迢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月皎笑着说:“奴婢去给小姐打盆热水来,小姐好好洗把脸,一路风尘,小姐准是累坏了。”说完便转身去准备了。
水迢上前帮江晏清取头上繁琐的头饰,“小姐其实不需这些花架子也一样美,清丽淡雅也好看。”水迢真心实意地赞美。
江晏清笑了笑,任由水迢替自己更衣,然后又将脸埋入被褥中,好闻的桂花香扑面而来,她又深深吸了一大口,“这个香是谁准备的?”江晏清有些好奇为什么桂花香总能一下击中自己的心脏。
“是老爷特意吩咐准备的。”水迢想了想说道。
江晏清翻了个身,看着床顶的精美的绣花帐帘,是一棵看上去有很久年头的桂花树。看着看着,江晏清一阵困意来袭,沉沉睡去。
在她睡得朦朦胧胧时,月皎蹑手蹑脚为她点燃了一炉香,烟缕缕上升,不久屋里就盈满了香气,飘进了江晏清的梦中。
她好像看到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站在一棵大的桂花树下说着什么,然后击了击掌,还有......还有......却又什么都看不清了。
香炉旁还剩了半盒香,上面写着娟秀的小楷——九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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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里香是桂花的别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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