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结束后,墨韵离和孟楚澜直接上马离京,除了带着的几个亲随,便再无旁人。
祭坛边。
“皇上。”卫子歌喊道。
皇上有些吃惊地回头看向一脸着急的她,笑了笑:“卫将军有事?但说无妨。”
卫子歌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皇上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带着她去了人少的地方。
“这下可以说了吧?”因着卫子歌忠心耿耿,杀敌报国,又是个女儿家,皇上的语气不自觉地柔软了几分。
“臣最近在京城发现了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卫子歌言简意赅地陈述道。
皇上一听此话,眉毛立即皱了起来,不确定地问道:“你是说,有人私养军队?”
卫子歌点点头。
“查到幕后的人了?”皇上一脸严肃。
如今河西暴露频起,居然有人公然在京城内私养军队,何等居心?
卫子歌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恕臣无能,那群人极其狡猾,臣差点被发现,所以跟丢了。”说着抱拳请罪。
“在哪跟丢的?”皇上追问。
“城外。”卫子歌想了想:“但依臣之见,目前不应打草惊蛇。”
皇上认同地点点头:“刚好皇后过几日要去灵山寺祈福,你便带着人马护送,防止那些人伤了皇后。”
“臣遵旨。”卫子歌微微颔首。
三日后。
“好久没见,小公子越发英俊了。”白夫人笑着看向申淮良夸赞道。
白夫人是申夫人未出阁前的闺中密友,两人一同长大,算是手帕交了,两人如今也是要好的很。
“春樱,把贺礼拿上来。”白夫人开口吩咐着一旁的侍女。
申夫人嘴角扬起,一边摸着申淮良的头,也是极其满意地笑着。
“听说安儿小产,你可千万别难过坏了身子,你瞧你家淮良也是优秀的很,事情总是要多方面看的。”白夫人也是实打实地关心。
申夫人一听立马红了眼眶,在发小面前也没打算藏着掖着,酝酿了好一会才哽咽地开口:“省的了。”
“娘,娘,你怎么哭了?”申淮良垫着脚努力地想给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瞧你,良儿的生辰你哭哭啼啼,多不吉利!”白夫人连忙递上手帕安慰道。
申夫人接过手帕拭完泪,才又端出原先端庄大方的样子。
“乔夫人来了啊,贵千金真是出落的越发标志了!”白夫人连忙岔开话题看向刚来的乔夫人和乔浮盏。
“哪里哪里。”乔夫人笑着谦虚道。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渐渐的宾客也来齐了。
“大皇子没来?”申夫人悄悄拉着申辰恪问道。
申辰恪有些不悦,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不来也不说一声,这算个什么事?
刚欲开口,却听到有人高喊:“大皇子贺礼到——”
两人面面相觑,看向来人,四个小太监抬着几大箱贺礼站在屋外候着。
“这是?”申辰恪有些吃惊地问道。
“回申侯,大皇子身体抱恙不能亲自参加令公子的生辰,为表歉意,特意准备了这大大小小的贺礼,还请您笑纳。”一番话说下来让人挑不出错处。
申辰恪看了看申夫人,才开口:“多谢大皇子的心意。”
“申侯让人打开看看吧!”小太监说道。
申辰恪这这下才是摸不着头脑了,当着别人的面亲自拆开贺礼,是很无礼的行为。
而小太监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孟楚阔不能亲自前来,让他们亲自打开看看贺礼的昂贵,也算是能表达不能到场的歉意和对申淮良的祝愿。
“老爷,大皇子的一片心意,命人打开看吧!”一旁的申夫人明白了这层意思,便开口劝道。
申辰恪点点头,随即几个小厮上前,将放在最前面而且最大的箱子打开。
宾客皆是好奇纷纷地探出头看看是什么宝贝。
一棵有半人高的红珊瑚赫然呈现在宾客面前,皆是惊叹不已,而乔夫人却是变了脸色。
她一眼就认出这棵珊瑚树是自己当日亲自挑选后送到大皇子府上的,因着是乔什琨早年在南海带回来的珍贵之物,贵重不已,全天下只有两棵,这便是其中一棵。
当日拿出送给大皇子时还有些不舍,但又想着救了小盏的命,再珍贵的宝贝都不值一提,便送了出去,却不曾想被孟楚阔转送他人。
乔夫人只觉得愤怒不已,因着一直珍藏在库房中,乔浮盏也从未见过,赞叹出声时注意到娘亲的表情好像不太好,就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娘,怎么了?”
“无……事……”乔夫人勉强说出这两个字。
“我从未见过这般大的红珊瑚树!”白夫人羡慕地轻呼。
乔夫人气愤的有些头晕,便紧紧攥紧手帕没有搭话。
这算什么?
借花献佛?
拿着乔家的宝贝去讨申家的欢心?
一旁的乔浮盏也觉得莫名,但又被接下来打开箱子里的宝物吸引,一看不知道,乔夫人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又看向其他箱子,心中的怒火更甚。
一柄精益剔透,没有丝毫杂志的白玉如意。
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似乎还在散着幽幽光芒。
这下所有人都吃惊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个大皇子如此慷慨大方,准备的东西也是这般贵重不已。
“多谢大皇子。”申辰恪也是有些惊讶,但还是平静地说道。
只是乔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