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
紫衣少女明艳地笑着,将手里的钱递给面前正在割猪肉的屠夫。
屠夫有些吃惊地她,连忙挥了挥手:“不用这么多,十个铜板就行了!”
因着声音不小,路过买菜的行人纷纷侧目看向奇装异服的少女,丹紫哦了一声,将手里的一锭银子放回荷包里,重新掏出十个铜板递给他,提着猪肉向回走。
“你听说了吗?今天狩猎场来了一只好大的老虎!”一个妇女从她身边过时对着一旁的大娘说道。
“是啊,如今卫将军也回来了,不知道谁会猎到它!”大娘似是极其期待般。
一旁丹紫的脚步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走进人群中。
……
“明儿祭天准备的如何?”皇上一边看着河西的折子一边问着一旁的张议贤。
听到皇上问自己,张议贤忙不迭地说:“昨日就准备妥当了,皇上放心。”
祭天是盛安每年最盛大的典礼,祭天分为春祭和秋祭。
其中春祭又称为大祭,在元月期间进行,秋祭在七月中旬举行,因而也叫七月祭天。
本来应该在早些日子举行的,但因着河西水患一事被耽误了下来,借着孟楚澜和墨韵离这次前往赈灾的机会,先祭天再送行。
河西本是盛安最大的粮食产区,因着有大河灌溉的滋润和冲击泥沙的良田,每年收获的水稻和小麦便足以满足盛安全国上下的粮食需求。
如今河水溃堤,良田被淹,还没来得及收获的粮食毁于一旦,很多地方粮食紧缺,如今唯有尽快修好河堤,排水引水,才能安民心。
将祭天和送行放在一个时间,为的就是表明天子对此事的重视,也希望上天能感此诚意,别再降下天灾,护黎民安宁。
“那就好,还有乔家最近怎么样?”皇上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问道。
张公公皱着眉想了想:“乔小姐久病未愈,乔家也没有什么动静。”
皇上轻轻放下手中的奏折,似是叹了口气:“希望是朕多心了。”
“老奴这才想起,申家小公子生辰快到了,今日便给众多府上下了帖子。”说完又顿了顿:“大皇子宫中也下了一份。”
“楚阔入牢,这件事情朕未声张,定是不知道罢了。”
“乔家也送了一份去。”张公公又说道。
皇上眉头一凝:“到时派人去查查。”
张公公一听,连忙拱手:“老奴遵旨。”
……
“备车马,我要出趟宫。”孟楚睿吩咐着亲随。
亲随看着窗外太阳已偏西,有些犹豫:“主子,今天天色已晚,若回宫时间太晚怕会引来猜忌。”
他自然知道孟楚睿私养军队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多加思索一番。
宫门的门禁是亥时之前,若没有在亥时之前回宫的话,要先登记,再写明原因。
皇子也不能例外。
孟楚睿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时间紧迫,若不早些安排人手严守庄子,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私盐运走了,实在是刻不容缓。
“备马!”孟楚睿皱了皱眉,仍是坚定地说道。
亲随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说,便点点头向门外走去准备车马。
不出半个时辰,一辆宽敞的马车悠悠驶向宫门。
重华宫。
“走了?”孟楚越提笔写下几个字,似觉得不太满意,又将纸揉成一团丢在一边。
一旁的小太监低着头恭敬地说道:“现在应该已经到宫门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孟楚越眼皮都没抬一下,仍是云淡风轻地说着。
待小太监转身关上房门后,孟楚越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又拿起面前这幅写的还算不错的字瞧了瞧。
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也在密切地关注孟楚睿的一举一动呢?
他有直觉,通行令丢失一事一定有人在背后谋划,但他不确定是谁,也不清楚那个人知道些什么和到底想做什么,但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势必就有着实打实的把握。
孟楚越放下手中的字,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
但也和自己无关。
……
“七皇子已经出宫了。”邓姑姑俯身在皇后耳边说道。
皇后正靠在软塌上假寐休息,一听这句话,不觉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知道了。”
“七皇子固然聪明,但是在娘娘这还是棋差一招。”邓姑姑笑着替皇后摇着蒲扇。
皇后这下倒是没有再开口,自顾自的闭着眼睛,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天祭天大典,皇上还是无意将阔儿放出来。”皇后过了许久才冒了这句话。
因着祭天大典的重要性,所有皇亲国戚都参加,阔儿非但不能参加,还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地牢里受罪。
听买通的小太监说地牢阴暗潮湿,老鼠遍地,她可怜的阔儿不知道怎么样了,吃的怎么样,睡的怎么样,有没有病着。
皇后的眼睛狠狠闭紧,一行热泪滚落。
“娘娘不必这般伤心,他们既然做了这栽赃嫁祸的事,就应该想到有些后果是自己承担不起的。”邓姑姑看着她落泪,连忙安慰道。
孟楚阔入牢,就算皇上赦免出狱,也就相当于失了信任,谁会再把重要的事情交给这样一个贪恋女色,欲毁官家小姐清白的人呢?
孟楚阔的前途怕就要断了。
虽然皇上没有声张此事,但只要有一个人听见了,看见了,一传十,十传百,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