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去哪里了?”墨韵离随意坐在草藤编织的椅子上,闭着眼。
阳光不甚刺眼地洒在他脸上,暖暖的让人格外舒服。
“碰到一个人,就慢了些。”温覃南心乱如麻,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个素不相识的人,却让人觉得格外熟悉,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竟有一种想要拉住她的冲动。
可是她不是妹妹啊!
温覃南皱紧眉头,眉间愁云密布,一言不发。
墨韵离倒是没有在意他低落的情绪,仍然自顾自的闭着眼:“帮你解释了。”
“什么?”温覃南不知其所指,有些迷惑。
墨韵离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江晏清。”
温覃南默然,然后有些怜悯和悲哀地看着他:“何必?”
他一只手垫在头下,一只手轻轻地搭在肚子上,支起来的一只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只是让你别顾忌那么多,你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墨韵离不轻不重地说道。
温覃南有些嘲讽地勾起嘴角:“真的是为了我?”
“随你怎么想,我只是不想我的盟友被什么东西束缚了手脚,到时候分心坏事,后果可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的。”
温覃南哦了一声:“那多谢了。”
墨韵离眉眼弯弯,然后点了点头:“收拾一下就跟我去见皇上,记得到时冷静些。”
“我还不至于迁怒到他的身上,也毕竟是他让你找我回来。”温覃南用手撑在树枝上,然后捻起一片有些金黄的树叶,喃喃自语。
墨韵离眉毛一挑:“这可说不准。”
“你难道不能对你朋友的能力信任些?”温覃南没好气地将手里的树叶丢到了他身上。
“朋友?”
墨韵离拉长了语调,听起来有些冷漠的阴阳怪气。
温覃南眼神一暗:“至少不是敌人。”
就算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
“我没什么资格不信任你,对自己自信点,也没什么错。”墨韵离有些好笑地开口。
“走吧。”温覃南拍了拍身上的褶皱,然后对他伸出了手。
墨韵离愣了愣,然后递出手重重地拍了一掌,翻身起来。
清脆的响声让两人的眼中都染满了浓浓的笑意。
……
“你去哪了?”看到江晏清一脸阴沉,谌牧远没脸没皮地贴了上来。
江晏清没好气地回道:“跟你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谌牧远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然后否定:“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管你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大约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让你恨的牙痒痒但是有什么都不能做,也许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他仍然自我良好的我行我素。
谌牧远就是这样一个人。
“滚。”江晏清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他,轻轻笑了一下。
谌牧远嗤笑一声:“你明明是用最温柔的表情看向我,却是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无情无义的女人啊!”他又开始不怕死地凑了上去。
江晏清忍无可忍,随手从地上操起一柄长枪,直接抡了过去。
“你谋杀啊!”谌牧远吓得侧身躲过,然后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像是在安慰自己被惊吓的心脏。
卫子歌遥遥看到他们两个人,兴奋地跑了上来:“我找了你们好久!快点!比赛马上要开始了!”
然后就拉着江晏清的手就往前面跑,江晏清长舒一口气,然后把手里的长枪往地上随意一丢,然后转头对着落在后面的谌牧远吐了个舌头,眼中的威胁可见一斑。
活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谌牧远啧啧了两声,还是跟了上去。
……
文熙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向桌上的糕点,情绪有些飞向天外。
她默默地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宫女走了进来,看到还坐在桌子前的她,忍不住惊呼:“阿珍!你怎么还在这?”
“快快快!比赛快开始了!怎么不把准备的糕点端过去?”那宫女着急地走上前。
文熙心下有些紧张,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然后强装镇定地看向了她,缓缓开口:“我有些不舒服,便在这里休息一会。”
“等会就麻烦你帮我把这些点心端过去了。”
她声音柔柔的,温柔极了。
那人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她,然后慢慢走到她的跟前,像是有些疑惑般。
文熙左手暗暗握紧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然后紧紧盯着她的脸,仿佛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怎么?”文熙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来与她平视道。
那人偏着头,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有些怪怪的。”
文熙心下一沉:“哪里奇怪了?”
宫女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上次就算发烧快要晕倒,也还是自己坚持要端茶倒水,不让旁人插手。”
文熙闻言一怔,然后勉强笑了笑:“今日是真的不太舒服,浑身无力,麻烦你了。”
她言辞恳切,那宫女不疑有他,然后点点头帮她把桌子上的端盘端了起来,然后回头对她说道:“那我先去了,你就在这好好休息吧。”
门重新被关上,文熙的脸上笼起一层阴霾。
她把手里的小瓷瓶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想了想又走到床边,犹豫了一瞬蹲了下去。
一块青色的衣角露了出来,文熙把床底的人往里面推了推。
那个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