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老黄你们这边的,相对还比较好安排,人也没几个。”
黄厂长点了点头,伸手管张彦明要烟。
他的节目谁也不敢插人,其他人的他也犯不着管。不是说什么没有正义感,是没办法。
“这边几个,也算是有了着落,安排下去了,现在头疼的是这两个。”王导用笔点了点,啪的把笔摔在本子上,捏了捏额头。
“找你啦?”
“不只是找。开口就要十二点,我没同意就开始送礼,还是让领导来送。我给退回去了。
然后她家里直接给我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我的上级是谁,我上级的上级是谁。我上级的上级的上级又是谁。问我还想干不。”
这种撕破脸了,开除是不可能开除的,谁也不敢,但是坐冷板凳穿小鞋那没个跑,调到什么角落自生自灭是可以想像的。
“安排个大角带一带合唱不行吗?”黄厂长问。
王导出了口长气儿:“唱功……就没有什么唱功,这个时间谁敢给?而且人家要独唱,最差也得是大角重唱,三人四人都不干。”
黄厂长挠了挠头,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能帮一下不?
张彦明回了他一眼:你行你上。
这个忙特么怎么帮?这不像私人之间随便拉个架护个短的,在这种地方这种事没个官方身份别说插手,连插嘴的地方都没有。
除非你抱死了就要得罪人硬架梁子。
可是说句实在的,大家萍水相逢,疯了呀?这玩艺儿说白了除了父母妻儿,还有几个人能值当这么付出?还是不图回报的单方面付出。
再说了,这个节目就算上了,对她王导又有什么实实在在的影响吗?并没有。
说起来可以说王导正直,正义,有职业道德,张彦明也并不怀疑这一点,但就凭这一点就让萍水相逢的人不顾一切光着膀子冲上去?
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事说白了也就是一个面子上的事儿,自家实在亲戚都不一定会伸手。不值啊。
“王导。”声音未落,人已经推门进来了,有点拿自己不当外人的感觉。缺教养。
是个小骨架女人,二十多岁吧,张彦明感觉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穿着身军装。文职。
个头不算高,颧骨到是不矮,一说话左边脸上还有个酒窝。
妆画的有点浓,人,以张彦明经历无数世界,看尽了美图,美妆,美颜的眼光来说,长的一般,不丑,也谈不上好看。
南方的女人大多是小骨架,看上去小巧,但不一定瘦。小骨架是偷着胖,算是天生做弊器。
看看腰线……没跑,骨头里有肉。
“王导,定下来了吧?”女人瞥了坐着的黄厂长和张彦明一眼,挤了个勉强的笑容出来:“黄老师也在呀。”
王导淡淡的看了这个不太礼貌的演员一眼:“没有。有结果了会通知你们。”随手把桌子上的打印纸翻了个面。
上面有大家的名字,不太好看。
然而让在场三个人都相当意外的是,这女的伸手就去拿那几张纸,自然的就像在她自己家里似的。
虽然看不看也没什么,也就是写了些名字画了几个圈,导演排节目考虑人选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事儿,太不给面子了呀,简直是把王导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于蓉,你不要太过份了。”王导伸手按住几张纸怒视着于蓉。
“切,有什么了不得的,像什么机密似的。反正我就要十二点独唱,我不管你怎么安排。”
其实原来还有一点客气,后来算是撕破脸了,她家里直接打电话过来连骂威胁的,大家干脆也就把那层布扯掉不装了。
“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要是继续这样,别说独唱,重唱都轮不着你。”
“凭什么呀?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还得让我怎么样?”于蓉令人惊讶的还委屈了,看样子不是装的,眼泪含在眼圈里。
我靠,这是个神人哪,这脑回路……这一般的小干部家庭都绝对培养不出来。
她们干什么都是理直气壮天经地义的,反正都是别人的错。她们的背影有那么大,干什么一个电话就解决,想干什么干什么。
她们的父母亲长疼爱她们,这个正常,所有的父母都疼儿女,但是不巧的是疼的有点过份,手里正好又有权力,于是这种疼爱就无原则的扩张了。
不管有没有那个能力,不管有没有那个经验,更不管有没有后果,反正心安理得的塞进去占上去了。
至于能不能做好,那和人家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人脉有资源,出事了大不了换个地方嘛,也不麻烦。
这样的家庭何其之多?!!
“十二点你上不了。”张彦明无奈的插了一句,点了根烟。这特么,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为什么呀?”于蓉瞪过来。
“十二点我上。”
“你谁呀?”于蓉打量了张彦明几眼,又看了看黄厂长:“黄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张彦明瞅着太小,又是生面孔,她第一反应就是这是黄厂长的关系户。到是也不算错。
关键是黄厂长身份比较特殊,她还真有点怵。她是傲,又不是傻。
黄厂长笑了笑:“他可不是我的人,他想上几点我也争不过,也得让他。”
张彦明之所以插进来,一个是冲着老黄的面子,二一个就是冲于蓉这一身军装。文职也是兵,还是干部待遇,这特么干的事儿太丢军人的脸了。
“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