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感觉真的有些不对了。
帮闲们一边打一边报出高衙内名头,对方却根本不在乎,赶来助拳的道士越来越多。
眼看越来越乱,富安退了回来道:“小的在这里顶一阵子,衙内赶紧走。这次遇到硬茬了!”
高衙内是开场就被人劈面一拳打的满口是血,现在也有些怕了,赶紧拉着王思怡起身:“思怡姑娘咱们走,让他们这一局,待我去叫了天武军的兄弟来砸了这场子。”
这是常例,以往的确被高衙内这样操作,砸了几个娱乐场所。
但这次富安猛摇头,“不能,此番若叫天武军兄弟来就闯祸了,他们会掉脑袋,矛盾也会升级。卑职顶在这里,您去开封府求助,拿了府尊的书信再来救我等。”
“我不服!”
高衙内又伸个指头戳富安,“我高衙内什么场面没见过,为啥要这样怂了?”
“衙内快走啊!乘现在围观者众多他们不敢过激,一会人慢慢散了真要出事。在东京混久了的人都不会喜欢这成天观,进来时卑职见到个以前认识的人,叫燕九,以前在西水门一代专吃血饭的狠人,前阵子这人被判了死刑的,却真没想到现在他又穿着一身道袍,堂而皇之的在这里护观?”
富安一副护主苦谏的模样,“若在别处遇到燕九,只要衙内扛得住人命案子,那卑职倒可一次便做了他。但在这里不行,这是张真人地盘,燕九明显已经跟着张真人了。”
高衙内真就懵逼了,不怕燕九但张怀素就真牛逼了,至少和朝中权贵皇亲国戚的三分之一熟悉。有个绰号“清道夫”,听说有一阵子专门给权贵处理不方便曝光的那些事。这些都是高俅老爹离京前专门交代过的。
“可张真人不是在清风观吗,这是成天观啊?”
高衙内也是真的急了。
富安道:“其实……东京大多数道观都是被他们承包的。前阵子那个香火不错的红叶观背景也不差,但有小道消息,唐老六他们受了某人指示,强行把红叶观抢了下来。又听土桥那边的人爆料说,抢红叶观时死了两人,但开封县黄都头带队过去却没找到尸体。最终,唐老六他们还拿出了礼部‘民宗司道士房’文书,证明唐老六就是红叶观掌事,道籍如假包换。”
“这些若不是手眼通天的人决计办不到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唐老六是个亡命徒,最早在屠夫帮混,因手脚不干净又勾引二嫂,险些被挑了手筋,但因他曾经给张真人做过事,张真人去了个帖子,屠夫帮几个当家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看着唐老六这祸害大摇大摆离开。”
“自那之后巨鲸帮,海沙帮,包括东门码头船帮,谁都不敢用他。还以为他唐老六去外地混了,却又怎能想到忽然成了红叶观掌教。而红叶观的原掌教戚老头则不知去向了。”
到这里眼看围观人群逐渐少,赶来的道士却越来越多,富安无法说的更多了,硬把高衙内推出去:“衙内快走,记住找谁都没用,找开封府出面。其他能摆平的人不会见你的。去的时候就说你是高俅的儿子,高俅将军正追随刘仲武大将军为国出阵,青塘决战在即,康国相爷眼下非常关注这些问题,所以开封府一定重视你的。”
哎吆我去!
富安这才说完,被正好腾挪过来的燕九一棍子砸在后脑,当即倒在了地上。
高衙内推都被推出去了,却又折返回来,想拉着王思怡一起走。这下就被捉住了,被燕九一勾拳打在胃部,高衙内躬着身体喷出一口血来!
又一个膝顶,高衙内连话都不会说,满脸是血仰面栽倒!
王思怡更是吓得尖叫不止,一跳一跳的拖着伤脚想跑,却被燕九扯着她头发抓回,两巴掌打倒在地,一脚踩着脸:“臭娘们!都是你弄出来的事!”
王思怡又惊又哭,仓惶挣扎着尖叫:“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小女子有钱,小女子陪您钱!”
“钱?”
燕九又一脚踩在她小肚上,“臭娘们你赔得起?扭了脚就扭了脚呗,你在道观惊慌失措的喊个什么,事后还敢责怪说我道观布置不合理,进而引出这姓高的傻子殴打道士,最后闹得这么大,影响了多少香火你赔得起吗!”
眼见香火真的是鸡飞蛋打了,过度到了现在,香客几乎走了一个不剩,对此燕九越想越恼怒,也因为没人而有恃无恐了。
“我……我有钱……”
王思怡嗓子都要哭哑了,“请大哥高抬贵手,别把事闹大,开个价格?”
“五千贯!”
燕九冷冷看着她。
“行!我,我给钱,我给你五千贯!”
王思怡心提到了嗓子口,也哭的非常伤心,暂时连心疼都顾不上了。
燕九倒是楞了楞,和周围鼻青脸肿的道士们相视了一番后,又看着王思怡道:“你真有五千贯?”
“有,我有的,但是需要回去拿,啊……”
说不完又被燕九一脚踢在臀上,“你当老子傻,叫别人回去拿了再来赎你!”
不过现在就连丫鬟都已经被打了倒在地上了,王思怡仓惶间偶然回头,却见还有两人没跑,正是张子文带着四九,在近处围观着。
王思怡急忙指着张子文:“我,我认识这位小哥,请他回去拿钱就行。他应该会帮忙的。”
燕九便冷冷看着张子文道:“你,滚过来!”
“你在……和我说话?”张子文指着自己的鼻子。
“就是你,看热闹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