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屋里的惨状,还是逃走了。
莲叶站了一会,才挪动有点麻木的脚走过去收拾残局。
是残局,其实也没什么乱的,顶多就是满床半干涸的血迹,就像被谁泼了一盆血上去,隐隐散发着腥气。
她重新铺了床,换下了那一床浸透血液的床单。看着月的血衣犯了愁。她直接给他换吗?好像不大合适,可是不换,这血衣着实扎眼。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找出了新的一套衣服,拿走了那只同样僵硬的兔子,然后只给他换了上衣,然后将他放到床上,又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她坐在床边,看着他露在被子外面苍白的手发呆。
他本来就白,此刻不知道是真死还是假死的状态,让他的胳膊显得有些泛青白僵硬。
莲叶伸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指尖,才稍稍感觉到了一丝的安慰。
自从开始找寻生机之术的替代,她的心里就一直不得安生。
一颗心悬在半空浮浮沉沉,始终落不到底。大抵是因为这件事是在违背她骨血里刻着的祖训,又或者是她知道自己在帮自己最爱的人去想办法复活他最爱的人让她觉得违心和挣扎。
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也是一片荒芜,那股萦绕不散的血腥味总在鼻尖。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感觉到手被轻轻的回握了一下,虽然只有很轻很轻的一下,但也足以把她从噩梦中唤醒。
“月!?”莲叶眼里还有些刚睡醒的茫然,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顺着那只手看过去。
他确实醒了,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他眼睛虚虚的动了一下,能回应的,也就只有如簇步了。
这一点微的反应落在莲叶的眼里就是放大了无数倍的欣喜,知道她等这一刻,就像是在等待审判一样,如今真的有了她想要的结果,她怎么能不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一切终于要往好的地方走了。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痛?月你看看我,你还认识我是谁吗?”莲叶急切的问着。
闻言,月又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前花了一阵,总算看清了莲叶,他缓慢而坚定的点零头。
“能……的,没……事。”他费力地开口,声音嘶哑嗓子剧痛,就像揉进了一把带着碎刃的沙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莲叶去给他倒了杯水,扶着他坐起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自己衣服上残留的血迹,怔愣了一下。莲叶只帮他换了上衣,裤子上也有被浸透的血。
“你帮我……换的?”月问道。
“嗯,不然一屋子血腥味,看着实在难受。放心,只换了上衣,非礼勿视。”莲叶漫不经心的。
“一……屋子?”月虽然大概能猜出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发展方向。
提到这茬莲叶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我怎么的,是不是要是有什么不对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放任自己搞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