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屐廊就是一个可供几十个人同时跳舞的大舞台,旁边设有可以供几十个人观看的座位,还有一些卧榻。你要是看累了倚着看,躺着看都可以。
那些地板都是桐木板经过压缩加工做成的。上面铺上大红地毯。地板的下面是一个大池子。里面摆满大瓮缸,地板就铺设在缸口上,平时人走在上面,无声无息,但当女孩们穿上木屐在上面跳舞的时候,木屐踩动地板,那地板因为是可以做乐器的桐木做的,便会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这声响在瓮缸里撞击回旋,又经过地毯过滤,听起来柔和,低沉,余音缭绕,撞击心扉。
响屐廊还设有休息室,餐厅,卧室,和可以举行小型会议和正规谈话的会议室。外面还有一圈雕花栏杆,扶栏远眺,视野开阔,可以看到群山苍茫,绿水环绕。
内侍带范蠡他们来时,吴王正在里面欣赏宫女们的歌舞表演。西施史上第一位舞蹈家。他训练了一支歌舞队,有独舞,双人舞,三人舞,还有集体舞。这些舞蹈代表着当世舞蹈的最高水平。
而能够啥事不干,专门玩乐的只有吴王一个人。
内侍进来报告:“君王,范蠡大人回来了,正在外面求见。”
吴王正在拍手喝彩,似乎没听到内侍说了什么:“你说谁回来了?”
内侍值得再报一遍:“范蠡大人回来了,正和太宰大人在外面求见。”
吴王这回听清了:“是少伯回来了,叫他们去会议室等候,寡人马上过去。”
内侍领范蠡他们在小会议室坐定,等了大半个时辰,吴王才乐哈哈地走进来。
范蠡三人连起身行礼:“参见君王。”
吴王摆摆手,兴犹未尽地说:“少伯回来了,还有子媚,一路辛苦。要不要陪寡人一起看看歌舞,回头咱们再说话?”
范蠡说:“君王,范蠡觉得还是先报告情况为好。”
吴王说:“那也好。少伯这次出使,给寡人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范蠡说:“回君王,范蠡无能,这次给君王带来了坏消息。请君王治臣办事不力之罪。”
吴王说:“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少伯都辛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范蠡说:“谢谢君王。”
吴王说:“好啦,坐下说话。说说情况吧。”
范蠡说:“臣这次出使鲁国的使命是,劝说鲁国最好不要发动战争。用和平手段解决和邾国的争端。因为之前,邾国出兵攻破漆城,消灭三千鲁军,还杀死了守将佞夫。”
吴王说:“对,事情是这样的。你继续说。”
范蠡说:“臣和子媚姑娘赶到时,鲁国已经调集人马,准备去攻打邾国了。臣立刻开展游说,见到鲁国上卿季孙斯,后来又直接面见鲁侯。先是鲁侯已经松口,不再动武了,谁知道一夜过来,又变卦了,满朝上下,执意出兵讨伐邾国。臣觉得这里头一定有什么隐情。于是就暗中调查。”
吴王说:“调查到什么隐情?”
范蠡说:“原来鲁国的情况是这样的,上卿季孙斯权倾朝野,鲁侯也要听他三分,极力主张讨伐邾国的正是季孙斯。而季孙斯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出兵讨伐邾国呢?原来被邾国杀死的漆城守将佞夫,正是季孙斯的小舅子。也就是季孙斯夫人的弟弟。更加巧合的是,季孙斯虽然高官一品,但是有一个特点,就是惧内,原来他怕老婆。臣见到季孙斯的时候,他的脖子上还有被他老婆抓出的血痕。就这样,一个女人,挑起了一场战争。”
吴王说:“这么说,是打起来了?”
范蠡说:“臣无能,没能完成使命,制止这场战争。鲁国出动五万大军,一夜之间,攻破了邾国都城,抓住了国君邾子益,关押在负瑕这地方。”
伯嚭说:“君王,臣觉得这事天意。为什么邾国杀死的偏偏是季孙斯的小舅子呢?而为什么季孙斯又怕老婆呢?这样的仗,谁也调节不好。不是少伯办事不力,任谁去也不可能制止这场战争。”
吴王叹了一口气,说:“照这么说,这矛盾真的不可调和,寡人没有怪罪你是意思。还有什么情况?”
范蠡说:“这一仗打下来,邾国基本不存在了。连国君也被抓了。我们知道,邾子益是齐侯悼公的妹夫,而悼公最爱他这个妹妹,现在邾子益夫妇被抓,齐国岂能坐视不管?于是臣就想到,能不能去齐国看看,说服齐侯不要动武,用外交手段施压,要鲁国释放邾子益,做出道歉,并赔款。也许能了结这件事。”
吴王说:“原来少伯又跑到齐国去了。那谈的结果如何呢?”
范蠡说:“齐国也为要不要出兵讨伐鲁国争论的很厉害。臣先找了悼公最信任的臣子熊飞,说服了熊飞,然后去见悼公。本来悼公已经被臣说服了,决定用和平外交的手段解决和鲁国的纠纷。正在这时,发生了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吴王一愣,说:“发生什么事了?”
范蠡神秘叨叨地说:“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那天早上,齐侯宫里突然飞来无数蜜蜂,嗡嗡嘤嘤,乱飞乱舞,更神奇的事,那蜜蜂落在大殿外面的空地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胜”字。
吴王的眼睁圆了:“有这事?”
范蠡说:“这是臣和子媚亲眼目睹。”
伯嚭说:“天呐,真是不可思议。”
吴王说:“那后来呢?”
范蠡说:“后来,他们找了明人,焚香祭拜通神,又算了一卦,最后得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