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易禅父子二人人头落地,鲜血浸染了前院...
很快,引来了一片喧哗之声,且有闻动静赶来的百姓,见院中哀声惊起,纷纷斜眼而望,却见一副血腥场面...
随即...“易禅老贼死了!”
整条府街立刻被四面八方赶来围观的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
奔走相告的百姓们同时望向了府门,只见陆黎和宁启一人提着一颗人头,大步迈出,至府门前而立,拧起二头,眼神毒辣地扫视了一圈。
下面许多百姓...都淌出了泪水,他们一个个满面赤红,脑门上的青筋,遥遥望去,异常明显。
场面寂静,无人鼓噪,却有千军万马奔腾之势,街面狭窄,人流不众,却有人山人海旷世之感。
陆黎清了清嗓子,将易禅的头高高举起,大喝一声:“百姓们!本郡长今日已查明,长史易禅,同其子易双,胆大妄为!鱼肉百姓!勾结外寇,祸害朝纲,今本郡长将其捕之,实施斩首!”
言罢,陆黎,宁启二人同时松手,两颗大小不同的人头轰然坠地,发出“咚”的两声响后,朝着不同方向滚去。
“好!大人真乃大义之人也!”
为首一苍鬓老人不禁以木杖愤愤绝地,发出一声铿锵之响!
紧接着,上千民众顿足而高呼:“好!好!”
面对着这一群兴致高昂的群众,陆黎十分欣慰,他知道,这将是他治政之路上的第一个航标。
这场聚众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围观者不计其数,家家摆酒助兴,共庆祝大奸人易禅的死去!
疏散了百姓,陆黎想起朱羽仍在内堂,又随宁启快步回堂,只见朱羽端坐于客座之上,面情严整,目视前方。
“廉辛!哈哈哈,此番你可立了大功啊!”宁启呵呵笑道,直到朱羽身侧,和气地拍了拍朱羽的肩。
陆黎也是满面春光,悠哉悠哉地回到官位上,整了整衣衫,问道:“朱羽呐,此番你可谓是大功一件,本官一定上奏朝廷,为你请功!”
两人的欢笑并没能触动沉坐着的朱羽,反而使他皱起眉头,悠悠回首,冷视陆黎,反问了一句:“大人真以为涪城就此太平了么?”
陆黎宁启二人一怔,宁启率先挑道:“莫非还有什么?”
“长史,乃是郡府重致,还不知大人以何人顶替?”朱羽问道。
陆黎收回笑容,慨然道:“我看先生之才,完全能胜那易家父子千倍万倍,陆某欲使先生你做长史。”
“不可不可。”
朱羽连忙起立,向左一步至堂中,深拜,又道,“禀大人,小人并没有理政经世之才,在下可斗胆保举一人,此人定能胜任长史一职。”
“哦?你所说,是何人,如今居于何处?”陆黎饶有兴趣地起身问道。
朱羽拱手一字一顿道:“涪城宗理是也。”
“宗理?”陆黎一怔,思此名耳熟,转而一想,乃是前日入府时,一书简落笔之人,便是宗理,“这个宗理,是何人物?”
“前任功曹史,宗理。”朱羽含笑告道。
陆黎大喜,回忆其前日之公文,知此人素怀大志,刚正不阿,敢于直言上告,不畏强权,其笔锋杀气十足,无不扎心饮血,必是大才!
“你可知此人住在何处?”陆黎连忙问道。
“朱某不才,愿为大人使此人回府。”朱羽拱手一退,含笑言道。
陆黎喜笑颜开,连忙拍手叫好道:“好,你速速去,待你回时,本大人要你俩做我的左膀右臂!”
“多谢大人厚爱。”朱羽掩笑而退。
待朱羽离去,府中恢复了平静。
宁启恢复不安之色,再一次凑近了陆黎,劝道:“大哥啊,方才廉辛同我有过一番交谈,他说,涪城有易家盘踞,可绝非只此一家,城中不法之人,大有人在,光靠廉政清官可不行,还需一不可不办之事。”
陆黎也不说话,叹了叹,答道:“你且让我猜猜,朱羽怎么说,他定是告之于我,既要杀官之首以震慑百姓,立威于城中,却需留下官以用,恢复城内秩序。”
宁启大笑,颂道:“大哥果然是大哥啊,所言同廉辛所劝,分毫不差!”
“那么...如此一来,的确有一件要紧之事。”
“大哥可知何事?”
“整顿官纪。”陆黎一字一顿道,“公环,明日,你且帮我照看着,如再无官吏来府中任职,则调军士以补,我还不用他们了!”
宁启有些迟疑,又看陆黎面露愤然之色,怕陆黎意气用事,连忙劝道:“大哥,此事还需三思啊,不可意气用事,我军中之将,虽有执笔操墨之能,却不精于理政安民之术啊。”
陆黎顿时拍案大喝:“公环,你跟了我如此之久,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宁启遂才弱弱而退,回至府前,伫立。
次日。
宁启老早于府前静候,望着逐渐恢复秩序的街市,却不见有一人往府内而来。
恰逢此时,有二人悠悠而来,宁启误以为是前来赴任之旧人,刚欲前迎,却见其中一人乃是朱羽,这才笑道:“廉辛兄,此人莫非便是操笔讽郡守的宗理也?”
“宁将军在上,受草民宗理一拜。”宗理上前一步,深拜一番,彬彬有礼,礼仪有度。
宁启笑呵呵地,连忙将二人迎入,一面呼道:“大人!宗理,朱羽二人回府!”
正于府中批示公文的陆黎一听宗理来了,激动地掷笔出迎,三步并作两步出至前院,正见一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