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道成腰刀一正,旋即厉声轻呼道:“你究竟是谁?谁指使你来的?胆敢杀了御史大夫谭大人?”
夜行衣来者仰头轻笑,一边扶正案台坐前的那一个糟老头子,“十二飞鹰”化成灰也都认得,这一个糟老头子就是逃走的申屠力夫!
“十二飞鹰”面面相觑,萧道成腰刀一正,指住夜行衣来者一双眼睛厉声轻呼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莲社申屠力夫为何死在谭大人案台上,你究竟有何居心?”
夜行衣来者不慌不忙,扶正了申屠力夫一副血污的脸面,又伸手缓缓从申屠力夫右耳处一抠又一拔,缓缓拔下了一层面皮。
“十二飞鹰”大吃一惊,申屠力夫面皮下的庐山真面目竟然就是堂堂正正的御史台御史大夫谭中天!
萧道成惊出了一身冷汗,回想这么多年来为何谭中天深居简出,原来要用另外一个身份游走于建康城中,或者就是“十八春香坊”。
就在今日,百合楼卢贵第三次来请“十二飞鹰”之前就特别交代不要多打扰,原来这都是一个局!
萧道成支支吾吾道:“这,难道就是江湖中传说的易容术?”
夜行衣来者展开了谭中天脸上揭下的面皮一扬,轻声说道:“易容术,可是江湖中一大神奇之术,非一般人能有这番不二的手艺!”
“如今你们的御史大夫谭中天大人已死。你们想一想,这一些年来谭中天得罪了多少朝中大员。倘若谭中天的死讯就这样传了出去,只怕你们‘十二飞鹰’无一人能善终!”
“你们要不要杀了我?要不要让我把谭中天的死讯传出去?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萧道成与身边一个“十二飞鹰”使了一个游离的眼色,旋即腰刀倒提闪到了一边去闭紧了房门,一双鹰眼警觉的盯住屋子外的火光。
夜行衣来者满眼都是镇定,旋即又悠悠说道:“苏、扬二州几乎要斩木为兵、揭竿为旗了。倘若谭中天的死讯就这样传出去会怎样?”
“白日里,听说谭中天一刀劈死了陈显贵大将军,御史台滥杀无辜的后果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况且,两位亲王已回建康城中,刘一腾手中的‘鬼军’你们谁能奈何得了?说吧?你们以何拒敌?”
萧道成一时恼怒,腰刀一正,旋即又厉声轻呼道:“你究竟是何人?胆敢以此来要挟朝廷官员,真不知天高地厚!胆子也太大了!”
夜行衣来者不慌不忙,突然仰头轻笑道:“休得仗势欺人!如今谭中天已死,你们还能仗谁的势?”
“谭中天就是申屠力夫、申屠力夫就是谭中天已经十年了,‘十二飞鹰’这才发现,愧对这一副副鹰眼!”
萧道成一时愧疚,谭中天如果是白莲社右护法申屠力夫,也就能明白谭中天这一些年来的所为了。
只是,眼前这一个夜行衣来者为何这么清楚,确实行迹可疑!
萧道成缓缓收回了腰刀,直觉一时半会不会有危险,旋即又轻声追问道:“仅仅只是你一个人的红口白牙之言,既然你知道谭中天就是申屠力夫、申屠力夫就是谭中天,那你又是何方神圣?”
夜行衣来者仰头之际,面巾与头巾轻轻一揭,露出了道髻与青色道簪,旋即脱口而出道:“好说,好说,贫道正是白莲社左护法张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