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摇头,“她没事。”
他易容成道士,掐着手指进的宣平侯府,已经将沈安芸克宣平侯世子的事宣扬了出去。
宣平侯夫人是要以克夫之名休了沈安芸的。
可架不住意外横生啊!
谁能料到沈安芸会伤心欲绝,倒在了地上。
刚巧大夫就在屋内,居然诊出了沈安芸有身孕。
宣平侯夫人深信沈安芸克她儿子,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压根就不看重,在宣平侯夫人眼里,是个女人,就会生孩子。
能也愿意给宣平侯世子生孩子的,能从宣平侯府排到城门口去,她不在乎沈安芸的肚子。
没了儿子,难道她要守着孙子过吗?
宣平侯夫人执意要休沈安芸,可是宣平侯不愿意。
“也不知道宣平侯和宣平侯夫人说了什么,宣平侯夫人脸色变了一变,就没有要休沈安芸了,”赵成离的远,没有听见。
安容眉头拧了拧,不明白是什么让宣平侯夫人改了主意。
倒是芍药嘴快,问道,“难道是大夫说了宣平侯世子三五年之内没法生孩子?”
安容轻点头。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只是,一般大夫是不会说这事的,怕被灭口啊。
要知道宣平侯世子还没有娶正妻呢,沈安芸是不大可能被扶正的,宣平侯府也在张罗娶世子夫人的事,要是知道自家女儿就算过门了,三五年也没法生孩子,谁还嫁女儿?
女儿出嫁,在婆家生了儿子。才算是稳固了地位啊。
流言蜚语,传着传着,没准儿就变了味了。
保不齐就传成宣平侯世子没法再生孩子了,为了以防万一,宣平侯府肯定会收买大夫,要是心狠一点的,指不定就直接灭口了。
这样的风险。没哪个大夫愿意去冒。
安容两眼望天。她沈安芸的运气也太好了些吧,居然在这关头有了身孕。
赵成站在一旁,没有禀告完就架着马车离开。而是有些欲言又止。
安容见了有些纳闷,“怎么了?”
赵成思岑了几秒,还是回道,“暗卫回来时。还发现一些别的事。”
说到这里,赵成又停了。
把芍药给急的啊。直接骂道,“有什么话你就说,支支吾吾的,存心的吊人胃口呢。”
虽然骂。但是赵成这样含糊,欲说不说的,显然不是小事。
芍药催了。赵成只好道,“暗卫怀疑。沈安芸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宣平侯世子的,而是宣平侯府二少爷的……。”
赵成的话,无疑是一汪深潭中,丢进去一大块石头。
听得安容目瞪口呆。
半晌回过神来,才问道,“有何凭证?”
不怪安容不信,她沈安芸又不是傻子。
她要是喜欢宣平侯府二少爷,当初就不会百般算计,从宣平侯府二少爷正妻,变成了宣平侯世子的正妻,然后又和宣平侯府二少爷勾搭在一起,这不是秃子买梳子,闲得发慌,没事找事吗?
就是因为事情出人意料,让人无法置信,赵成才欲言又止的。
而且,这等丑闻,有损的不止沈安芸一个,还有武安侯府那些出嫁的,尤其是未嫁的女儿。
只是,暗卫的猜测,有理有据。
反正,赵成信了。
之前,宣平侯二少爷毒害宣平侯世子的事,二少爷死不承认,可是罪证确凿,他说自己清白,谁信?
宣平侯夫人是狠心,要将他活活杖毙的,是宣平侯心软,当然了,他更多的还是顾忌后继无人。
他可就两个儿子,一个身子大伤,三五年之内没法再生孩子,要是弄不好,以后都生不了了该怎么办?
就算沈安芸肚子里有身孕,谁能保证她生下来的就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嫡脉断了,他只能指望庶出的儿子来继承香火了。
宣平侯夫人狠得下心,他可狠不了。
要不是碍着宣平侯夫人的面,估计那三十板子都不会上宣平侯二少爷的身。
下人们素来懂事,出了这么大事,宣平侯也只是打二少爷三十大板,肯定是疼二少爷的,这不板子打的很响,但是并不怎么疼。
本来下人是要送二少爷回去的,是宣平侯夫人不许人扶。
二姨娘就扶着二少爷离开。
半道上,二姨娘又是高兴,又是愤怒道,“都怪那贱女人!要不是她碍事,这偌大的侯府迟早是你的!”
二姨娘骂完,凑到二少爷耳边,咕噜了两句,又接着骂,“要不是她怀了身孕,指不定侯爷就打你二十板子了,那贱女人当初看不上你,要死要活的要嫁给你大哥,这孩子,断不能让她生下来!”
二姨娘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生冷寒意。
二少爷紧握二姨娘的手,急急道,“姨娘,那孩子不能死。”
二姨娘当时就气道,“妇人之仁,那孩子没了,这侯府不就是你的了?”
二少爷知道二姨娘的性子,幸好当着他的面说了,要是她直接动手,他可就追悔莫及了啊!
有些事,二少爷不想告诉二姨娘,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危险,有时候亲娘也靠不住,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不小心说漏了嘴?
可是这会儿,他不得不说了。
二少爷四下扫了好几眼,确定没人,方才凑到二姨娘耳边咕噜了两句。
二姨娘眼睛一直,“你……是说那孩子是……?你确定?”
二少爷点点头。
二姨娘就喜笑颜开了,拍了二少爷的胸口道,“还是我儿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