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物降一物,不说在军中,在朝廷,甚至整个月龙谁敢与齐洪天多说几句?那可是拿脑袋说话的事情,谁脑瓜子抽风了敢多说?不叫一家老小掉脑袋已经是南燕佛祖保佑了。
只怕世界上只有左宗达敢与齐洪天说上两句不是,然而齐洪天习惯了左宗达说上几句不是,不以为然,反倒没被他否定几句的事情,做起来心理没底,不踏实。
要说让左宗达南下镇起义百姓,齐洪天自己打心理舍不得,这开河大事少了他,做起来没个准,那心虚的飘,内心的那个痒痒用语言不可描述。
不过左宗达现在虽然答应,但是心理不是滋味儿,这五万死士那是千挑万选挑出来专门自己训练出来的部队,名为无字营,象征着战无不胜,独一无二,无谓生死。
无字营那是在战场上眼睛都不眨一下,刀子下去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死,面对强敌,绝对用老命去干,不会退缩畏惧半分,无论敌人多强大也是如此。
无字死士,起初有七万人,十年时间参加大大小小的征战死了两万人马,饶勇不亚于北荒那些吃动物骨头长大的悍夫,这些无字营可谓所向披靡。
怎么说也是军中的一个梁住,好比龙身上的一根筋,少了不像样儿,这下左宗达心疼得坐到一旁咬牙切齿。
齐洪天看他斜眼一脸不爽抱刀蛮狠态度安慰道:“别只知道心痛,那五万死士,上了战场才有大作用,这不是人尽其才的事吗?”
左宗达别过脸道:“得,我已经答应你了,别在找理,耳根子受不了了。”
“行,行,这一趟你与老子亲自去拜拜沈夜!”
“我给他脸儿了?整得像大爷,要我们亲自去拜?他算哪门子的,他爱去不去,我还省下五万精兵!”
“不去也得去,不说其他,就看在当年沈豪将军面子上。”
左宗达拍桌拎起长刀,方自出去,走到磨石旁,抽出雪亮长刀,轻轻一挑将磨石挑翻滚正,打来一盆水自个磨刀,之后要到山林里去砍柴,一刀一棵。
齐洪天直闻磨刀声嘀咕道:“若是在生气一些,咱们军营不愁柴烧!”
语毕,收起地图,走了出去,到马盆去把宝马洗刷干净,骑着也轻快。
这头白色的汗血宝马可是当年从北荒抢来的上好马种,北荒的马体格高大并且耐寒,要比月龙的马高出好大一截。
军人要比一般人爱马,马是自己的第二个兄弟,料理的好自个心理舒服。
齐洪天拍着圆滚马肚子笑道:“快吃,待会少不了你的蹄子。”
那马嗤鼻,蹬蹬踏步,看着齐洪天眼睛都不眨,甩了甩头,白色的马顿时红了一大片。
齐洪天伸手去摸红处,喜欢的很,将军之勇怎么会少了你这家伙的份,所谓人称齐洪天本来饶勇,汗血宝马更让他披靡八方。
这样的马种世界少有,那些官臣想花巨钱买去充个面子都要掏空家底,家底不殷实的想都不敢想,这样的一匹马可敌一座府邸,偶有有些世子宁可掏家底买这样的一匹马骑在街上识货人都要夸赞一番,博取他们羡慕的目光。
遇到不识货人也是白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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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无上楼后山之顶,有一塘清澈的湖水,那水据说是常年雨水积留的,水塘圆似盆湖面光滑如镜,直径正有五十米。
早晨更有蒸发雾气,四周白茫茫,这片湖仿佛结天地一方灵气。
四周湖岸独长芭蕉,芭蕉叶遮住半个湖面阳光照不到少了蒸发,常年雨水很少被蒸发积成这么一个天地自然的镜湖。
这湖看似难得,没有什么高雅名字,人们叫芭蕉湖,乍一听这类名字,那些人提不起兴趣,故此来这里玩耍的人没有。
除非亲眼见过芭蕉湖,体会那天镜一处的意味就会恋恋不舍。
你瞧,这不?被一水发现了如此盛景之地,一水的兴趣从沈夜身上转移到这高峰之顶的清澈小湖,索性把宣纸笔墨搬来在芭蕉湖小亭里作画。
燕九篱更是说,喜欢听雨打芭蕉的声音,硬是把沈夜拖了上来,雨打芭蕉有什么好听的?劈哩叭啦。
沈夜听到这种声音就感觉聒噪,心理烦的紧。
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瞧那光景,黑云压城城欲催,顿时清澈湖面变得漆黑,湖面上一点点漪涟被雨水打得排开。
一水的宣纸被风一吹,吹得满地都是,一水停止磨墨道:“沈夜把纸捡起来,找个石头压上。”
沈夜现在已练习到掌握剑气的境界,天地万物几乎可成一脉,用力一抽九篱剑,轻轻一弹,空气如推波,地上散落的纸随风飘起,长剑一掠,立即剑气如银河围绕太阳转动那般,散落纸叶贴到剑上。
沈夜忙把剑往柱子里一插,那宣纸被插出一个洞。
一水与燕九篱呆呆看着沈夜,沈夜得意忘形,看着光亮长剑反应过来,完了,一水必定要开始咄咄逼人说个没完没了,雨打芭蕉与一水咄咄逼人声加起来肯定聒噪的让耳根子出老茧。
一下子沈夜把长剑收回,尴尬地笑了笑。
一叠破洞的宣纸洒落在地上。
一水抽搐着嘴角看着沈夜愤然道:“这么好宣纸被你糟蹋了,真是遇到一个白瞎眼的。”
沈夜抱着长剑淡然哼了一声道:“这个……宣纸要的话,我命弟子给你拿几刀来。”
一水瞪了他一眼捡起地上的宣纸端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