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不置可否的一笑,有些事情跟眼前的这位还真说不清楚。就以当前张镇跟司马懿之间的仇恨,再加上曹家和司马家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争斗,还需要咱们给他下任务么。等到张镇回到了曹魏,为了那所谓的忠君爱国之情,他也得殚精竭虑的对付司马懿,比咱们硬加给他任务不知道强多少倍。
本想着带着牛二回转毓藤斋,人还没有出了皇城,便被向宠给当头拦下,身边除了李靖竟然还有一位老者,雪白的胡子充分的说明这家伙绝对花甲了。
“臣向朗向宠参见陛下。”一老一中俩人没等刘山问话,便自告奋勇的跪倒于地大礼参拜。
出城偷香的大计一瞬间便告瓦解,让咱们陛下心中万分的不爽。再看到向宠大将军介绍的大才还是个花甲老头,心中的不爽就更甚了。
好在刘山也有过墙梯,脑筋一个急转弯便带着几位老老少少的,一同向毓藤斋进发。
向朗此人,刘山是只知道其名不认识其人,更谈不上了解。不过想起当初向宠向自己推荐的时候所说的,刘山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作为向宠的叔父,向朗的模样与向宠还是有一拼的,只是比向宠多了一对乱蹦蹦的白胡子,看起来更加的苍老。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家缓步的越过街市,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倒是非常的惬意。
天色已近黄昏,黄金般的夕阳之光混混的撒在成都的大街上,映射着金碧辉煌的街区倒是让人神往。
向朗是第一次与陛下亲密接触,对刘山的一些行为还不是很能接受,幸好有向宠在一旁不时的点醒,再加上刘山也做的并不是太出格,这位老者也只好咬紧牙关忍了。
逐渐的,向朗被刘山无拘无束的做派吸引,别说在咱们这些大臣面前,就是在那酒楼的食客和跑堂的小二面前,咱们陛下总是那么的随心所欲,丝毫没有帝皇的架势。
平易近人,是向朗对陛下的第一个评价,这个评价放在一个帝王的身上却是异常的难得。
酒菜上齐觥筹交错,刘山今天的心情不错,因此酒肉起来也威猛了许多。李靖接触了几次这样的环境,心中的畏惧逐渐的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敬重。陛下的胸襟和涵养真不是盖的,放眼全天下能有几人像陛下这样,咱们这些做奴婢的,啥也别说了,就为了陛下能跟咱一桌子吃饭喝酒,这辈子这条命就是人家的了。
向朗毕竟是条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摸清了陛下的脉络。陛下这走的是平民流,跟先帝的仁义流类似,不过先帝针对的是天下的人才,咱们陛下针对的还包括众多的民众。
说道民众对陛下的盛赞,向朗这几个月可是听到了不少,尤其是原本处在社会底层的那些个贩夫走卒,对陛下的崇敬更是无以复加。最让向朗想不通的是,一般来说世族大家与奴仆下民之间会有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但自从陛下亲政,不但民众对陛下的崇敬之心暴增,连那些世家大族对陛下的也是颂扬不止,这就非常的费解了。荀桀内心翻江倒海,刘山的话应该是真的,不然他说不出司马昭和黄皓的名字,压抑住心中的烦躁,荀桀冷静的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荀桀自那庞会行刺失败之后,曾力劝公子脱身离去,便已经想到今日之事,可惜公子成事心切,不能听进去逆耳之言,才招致今日的败局。”
刘山心中微微一惊,幸亏司马昭这厮没有采纳他的对策,不然的话眼前的这个大好局面就成了水月镜花了。这个荀桀能在那莽汉行刺失败后极短的时间内勾勒出事情的大概,并迅快的做出了应对之策,其心机可见一般。再看到荀桀冷静的对答,刘山知道不上点杀招,降服此人是不可能了。
“荀先生对司马昭如此尽心尽力,难不成是为了遵循祖训,欲借司马家族之手,光复汉室不成。”一招欲擒故纵,在刘山的口中朗朗而出,但听在荀桀的耳朵里却是另外的一番滋味。
混乱,无比的混乱,此事的荀桀突然觉得自己昏沉沉的,眼前的年轻人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自己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内心深处的某种记忆被他重新唤醒,荀家的祖训在自己的眼前萦绕。
刘山则悄悄的坐在荀桀对面,仔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变幻不定。
牛二早就听得糊里糊涂,但看到陛下三言两语便把这个姓荀的给摆饬晕菜,一副昏昏沉沉的痴呆样,让这厮对刘山佩服的五体投地。
荀桀显然已经进入到了静思状态,监牢内一时间静的犹如太平间。
刘山缓缓的站起身来,目光凛烈的注视着对面那双死灰的眼神,冷冷的说道:“荀先生不回答,难道要做那数典忘祖的小人么。”
荀桀抬起头,苍白的脸色逐渐的变成通红,急速起伏的胸脯揭示着这家伙内心激荡。
牛二暗暗紧张起肌肉,一旦荀桀这厮暴起发难,自己便出手予以痛击。
刘山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自言自语的说道:“荀家几代忠良,先祖自不必说,就是你的父亲荀彧先生当年委身与曹贼,想的也是如何恢复汉室,可惜荀公谋略过人,识人却是不明,未能察觉曹贼篡逆之心,荀公因曹操称魏王而殉汉,不知道先生做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