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吧。”这时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子走了过来,看着如兰淡淡道。
若是将军府的人在此,便会发现此人便是半蓝。
而这七星阁,便是他们七星教的据点,而这七星阁幕后的老板,也就是这一世的阴魅北堂澈。
七星教创办已然数年,谁也不知这绿柳周垂,檀木镂空的精美阁楼,便是那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七星教的据点。
“如此,多谢这位姐姐。”如兰楚楚可怜的故作平静道,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半蓝转过身,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紧紧蹙眉,“跟我来吧。”
如兰急忙大步跟上,门口的那小婢福福身,朝着如兰的背影淡淡一笑,随及便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一间雅室门前。
小婢在门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才起身敲了敲门,“主上,一切顺利。”
“本座知道了,退下吧。”
“是。”
如兰被引进七星阁后,便开始干着给七个阁主端茶倒水的活儿。
七星阁,顾名思义,原来真的有七个阁主。
而七星阁明面上为富家的私人阁楼,却像是个杀手营。
同吃同住的小婢女们虽看上去天真可爱,但身上都总是萦绕着一种森森的杀气。
如兰对此很是不解,但好在七星阁一日三餐顿顿不缺,每日还有赏银拿,因此她也并无怨言。
据如兰这些日子的观察,这七个阁主虽都以黑色面具掩面,但性格各有所异。
例如大阁主从来不言笑,也不说话,如兰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那一双深紫色的瞳孔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印象深刻。
又例如七阁主是个年轻貌美的少女,据传就是那太后身边的红人半蓝。也多亏了这位阁主,她才能有留在这里。
只是七星阁十分隐蔽,如兰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倒也让如兰定下心来住在这里。
长安城内一个府邸的水牢里,昏暗的水牢一片寂静,水生滴答滴答,显得格森寒冷。
宁折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蹙眉看着水牢内寒潭中央的一小片陆地上,躺着的身死未卜的景柯。
浑身血迹斑斑,衣衫褴褛,看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一张俊俏的小脸被殷红的血浸湿,唇色惨白,几乎没了呼吸。
景柯是阳魅血脉,怎么可能会死,于是宁折上前,抬手摸摸他的额头,可触手却一片冰凉。
宁折冷笑着掐着景柯脖子,看着景柯的脸渐渐的窒息变紫,才慢慢的松开手来。
“醒了么?”宁折一根的手指挑起景柯的下巴,缓缓
景柯坐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宁折,只是脸色微白。
宁折笑道“你怕吗?很久以前,你也是这么待我的。”
景柯依旧咬着唇,眼神恶狠,却不说话。
这时几个白衣修士静悄悄的推门进来,恭恭敬敬的低头行礼,随后便紧紧的围过来,将景柯围在他们中间。
“你要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景柯勃然失色,大声呵斥道。
宁折冷冷的两个个字“阳魅。”
几个白衣修士并没吃惊,景柯却脸色大变,“你有何目的?”
宁折道“找你献祭。”
打从一开始,北堂澈便拜托宁折献祭出这小将军的阳魅体格,只不过家仇在先,宁折想让这小皇帝能好好享受这炼狱般的痛楚,才迟迟不肯动手。
景柯从听到“献祭”二字起,就开始抑制不住地发颤。
何为献祭,便是用一种巫术将一个人的命格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说是献祭,不如说是夺舍。
宁折轻轻抚上他的脸,似是温声低语,又似恶鬼呢喃“魅生不老不死,谁不想要呢?”
景柯抖了一下,疯了般的向后爬去,不停的喃喃道,“不可能,你得不到的,你得不到的”
宁折捏住他下颌,逼他扭过头来。
白衣修士又一次围住了他。
“旁人是得不到,但我可以,我的体内有阴魅的一线魂魄”宁折笑道。
景柯突然怔住,“阴魅现世了?是谁?”
宁折笑道,“他还没有告诉你吗?”
“他是谁?!”
“在你面前,他应该叫林衍?”
景柯闻言,剧烈地喘气,眼睛一眨不眨与他对视,淡红色的眸子印着宁折的干净漂亮的面孔,眼底却闪过一束令人心悸的冰冷火焰。
“你在骗我。”他道。
宁折哈哈一笑,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抚了抚景柯的发梢,轻声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景柯愣住,过来许久才突然扯下发上那只手,送到嘴边张口便咬去,幸好宁折反应及时,忙抽回手来。
那一瞬间,景柯原本冷血坚硬的心骤然有了裂缝,有什么坠下了,扯着心口,一阵一阵不住地疼;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悬挂在他又长又卷的眼睫上,淡红色的眸子泛里起了涟漪。
“都在骗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在骗我。”
“他说好许我一世尊贵无双,许定国将军府永不灭亡,可如今这又算什么。”
“原来到头来处处都是算计,他骗我的好苦,好苦”
宁折盯着他的脸,听着他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滴晶莹的泪珠。
泪珠一碰即破,倒有点像景柯此时脆弱不堪的身体。
他知道,是那不老不死的阳魅体魄吊着他的性命,若他献祭出了阳魅的全部,他自是活不了。
但他与阿澈有言在先,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