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被逼的无路可走,抱了必死之心。
她持着锋利的剪刀抵在脖子上,面色煞白如纸。
因为太用力,脖子已经被戳出伤口,不停流血。
宋安不得不停手,有些恼怒地盯着阿寻,道:“你别乱来!”
“你死了不要紧,别忘了周家的兴衰还捏在你手上,若是惹本大人不高兴,一纸罪状就能让周家家破人亡!”
到了此时,宋安终于原形毕露,卸去道貌岸然的伪装,像是一只吃人的老虎。
阿寻咬着牙,缓缓退向角落,“你别逼我!”
“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你知府大人也别想好过!”
阿寻的威胁,显然说到了点子上。
她毕竟是周家大小姐,若是在新婚之夜惨死,此事传扬出去,宋安脱不了干系,朝廷若是严查起来,甚至会影响他的仕途,再不济,也会大大折损宋家的名声。
宋安不能让阿寻死。
这老狐狸狡猾得很,当即退后两步,转色笑道:“好说!好说!儿媳妇,你别冲动!”
“滚!”阿寻扯着嗓子,吼道。
“好,我滚!”宋安不甘心地捏了下拳头,拿起丢在床上的衣服,只得悻悻离去。
阿寻不敢放下剪刀,小心翼翼走到门口,将屋门锁死后才将手里的剪刀扔下。
这一会,她已冷汗淋漓,浑身像虚脱了一般没有力气。
咚!
阿寻瘫倒在地,掩面而泣。
……
夜,越来越暗。
张宁像一只猴子,在宋府上蹿下跳,四处查探。
每个院子每间屋子他都没放过。
一路查过来,却没有发现东方先生的踪影。
希望,越来越渺茫。
看来是张宁错估了东方先生,他并没有回宋府。
“咦?是宋安那个老家伙!”
张宁看到,宋安刚从一间屋子走出来,脸色阴沉,像是遇到了什么糟心事。
张宁躲在暗处,等宋安离去后,偷偷溜到窗外,向屋子里瞧去。
屋内只有一道倩影,却是阿寻。
阿寻蜷缩在床上,似睡未睡,双眼红肿,神色十分悲苦,似是哭了许久。
张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隐猜出不对劲。
他刚想查个究竟,忽听一阵脚步声急促而来。
踏踏!
张宁急忙闪走,远离屋子。
俄而,十几个护卫突然到来,围住了这间房屋,四面八方围得像铁桶一般。
“大人有令,不许少夫人离开半步!”
“是!”
原来这些护卫不是来保护阿寻,而是囚禁阿寻!
看来,阿寻的噩梦已经开始了。
张宁叹了一声气,可惜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以他的实力,自保尚可,想在宋府抢人断无可能。
要知道,宋府和衙门是一体相通,除了已经逃走的东方先生外,还养着不少修行人和武道高手。
何况张宁一旦动手,势必影响自己的任务,极端点甚至造成周子名的死亡,副本直接失败。
“如果江州城有一个人能救阿寻姐的话,那一定是陈九前辈!”
张宁心道。
现在东方先生重伤逃走,只要陈九肯出手,强行救出阿寻应该不难。
问题是,不到万不得已,陈九绝不会向凡人出手,也不喜欢掺和凡人的事情。
张宁去恳求陈九救人,倒有些强人所难。
另外,阿寻自己也是个问题!
张宁希望阿寻经历这次磨难,能吃一堑长一智,变得刚强自立,不要再任人摆布,逆来顺受,否则任何人都救不了一个不想自救的人。
“等我完成任务,脱离了周子名的肉身,回到鬼魂状态,应该更有把握帮阿寻姐。”
“希望她这段时间能想通!”
想着,张宁悄悄退出院子,继续在宋府查探。
不知不觉,查了几个时辰,天色渐亮。
黎明。
那五个烟花女子与宋一飞fēng_liú快活了一夜,在天亮前就得离开宋府,怕被别人看到,影响宋家名声。
张宁查了一宿,一无所获,只得返回,继续当轿夫。
嘎吱!嘎吱!
五顶轿子抬着五个笑语盈盈,互相说着荤话的浪荡女子,离开周府大门,向夜香楼而去。
半途,张宁略施小计,脱身而逃。
来到宋府外的小巷,看到轿夫们东倒西歪地躺在轿子旁,全都在昏睡。
这些轿夫等了他一夜,没有命令不敢离去,只能就地休息。
“大人!”
“大人来了!”
见张宁出现,轿夫们纷纷起身。
张宁从身上摸出一张银票,递给轿夫,“辛苦你们了,拿去喝酒。”
轿夫们定睛一看,那银票足足有二十两,登时目瞪口呆。
他们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啊!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走,去衙门。”
天已大亮,张宁也不用回周府,直接去衙门。
衙门就隔了两条街,半柱香时间即到。
张宁整理了一下昨天积攒的呈卷,到晌午时,将大胡子叫了进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张宁让大胡子近前,小声道:“让兄弟们先不要巡街了,你带着他们去搜查东方先生的下落,只要有任何消息,立即来衙门禀告我。”
大胡子一脸懵,“大人,知府大人他已下令全城追捕陈九和林小玉,您怎么偏偏要找东方先生,这不是和知府大人作对么?”
“再说,过几日您就要高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