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吸取教训,将兵力平均分配,推出个长长的平行阵型。我比你人多,你突吧,突进来就把你包围。
蜀军阵型未变,阵法未变,迅速向宋军突击而来。
哈哈,中计了。杜彦珪大喜,令旗一挥,宋军缩小包围圈,一层一层地扑向蜀军。
在我面前只有实力,别提计策。慕容延钊哪管你的阵型,率兵纵横驰骋,所到之处遍地宋兵尸首。
在我面前只有实力,别提计策。呼延赞的双鞭如狂风横扫,似暴雨扑面,率兵任意厮杀,宋兵惨叫连连。
在我们面前只有实力,别提计策。韩继勋、韩保贞二人箭发刀落,近的远的宋兵纷纷倒下。
很快,杜彦珪发现不对劲了。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按理是我的人数多呀,怎么感觉到处是蜀兵呢?
“大帅,再不撤就来不及了。”身旁有人劝道。
“给我杀!”他高举长戟喊道。再一看,周围将领早已跑远。
这次绝不能撤。“给我……撤!”他自己已掉头催马便跑,因为他看见有一蜀将举着长槊冲了过来。
在慕容延钊的带领下,又是一番追杀,直到天黑才回城。
杜彦珪也不安营扎寨了,立刻下令各部统计人数,结果让他很想不通:两万。
怎么可能,这随便算算也不止啊。就在他糊涂时,有人提醒有三州的主将阵亡,人数未清点。
这好办。他马上派去几名亲信临时担当那些无将之兵的指挥官。
过会,人数总算清楚,尚有五万人马。
我人数还是比你多。杜彦珪心想。当即下令原地露营休息,准备明日再战。
虽开春,这北方的晚间还是很寒冷,宋兵们缩成一团,想睡都难以睡着。
主帅当然可以享受在营帐内休息的权力,疲倦的杜彦珪一躺下便熟睡。再醒来时,见帐外阳光高照,天地通明。
“现在什么时候了?”出帐,他问。
“已是晌午,大帅。”
“怎么不喊我,贻误战机。”他怒道。
话音未落,猛听前方传来呼喊声:“蜀军来了,蜀军来了!”
什么?不带这样的,好不好?是我攻你守,搞错没搞错啊。杜彦珪慌忙大喊:“给我杀!”发觉右手无戟,怒道:“戟,我的戟呢?”
戟未到,便见宋军一窝蜂地往回跑。
“给我站住!”他声嘶力竭地喊道,然而被淹没在撤退士兵的呼喊声中。
“给我站……”还未说完,便被奔跑的众兵撞到在地。这个时候谁认识谁啊,比的是谁跑得快。
“大帅,撤吧。”几个亲信过来扶起他,道。
“撤屁,给我……逃。”未穿盔甲的杜彦珪慌忙爬上马便逃奔而去。论逃,你们差得远了。
逃回齐州的杜彦珪也不用清点人数了,用手指点点也能点得清,一千来人。很多士兵都向自己的州逃,谁还愿意跟着他呀。
淄州大胜。歼敌近四万,降将降兵近三万,缴获战马战车粮草物资等不计其数。
慕容延钊并未满足,享受简短的喜悦后,整编队伍,训练士兵,准备向西南进发,因为汴京在那里。
严格地说,柴禹锡是个文人。他聪颖伶俐,年少便成名,被人称为“有丞相之才”。领兵打仗这是头一遭,他清楚这都是卢多逊的“功劳”。两人一直有隙,卢多逊剑走偏锋,常故意向皇上提及柴禹锡“有领兵之才”,不想此次奏效。
率兵出陈州的柴禹锡忐忑不安,他的不祥预感很强烈
三四三乱战(十九)
“柴监军,你为何面带愁容?是不是没上过战场,吓坏了呀。”陈州兵马指挥使窦玉取笑道。
毫州兵马指挥使曹晖在旁大笑道:“老窦,人家柴监军可是既有‘丞相之才’,又有‘领兵之才’的人物,待将来做了丞相或大将军,小心收拾你。”
另一位许州兵马指挥使蔡美在旁对柴禹锡道:“监军勿怪,咱军中的人就是这样说话的。”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柴禹锡忙道:“无碍,无碍。各位将军,这蜀军可不是好对付的,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切,想我十万大军,还怕他不成。”曹晖不屑地道。
窦玉继续取笑道:“监军,你只管在后军老老实实地呆着,别给我们添乱便可以了。”
柴禹锡忙道:“兵书上有云……”
“什么兵书,打仗靠的是拳头,是刀枪。”窦玉挥手阻止他的唠叨。
柴禹锡无语,心中不祥之感更甚。
蔡州王赟知宋军必会来袭,早已布置妥当,并未死守城池,主动率兵沿汝水北上迎击。
宋军先头部队与蜀军相遇,不敢轻举妄动,急忙回报。
柴禹锡疑惑蜀军为何不固守,犹豫不决。窦玉为抢功,请命道:“监军,便让我陈州兵先去会会蜀军吧。”
“只怕……”柴禹锡也说不清到底怕的是什么。
“有什么可怕的。”曹晖打断道,“这样怕前怕后的,能打胜仗吗。窦兄,照我说,你也别抢这个功劳,咱们三个一起上,打他个落花流水,如何?”
蔡美跟着道:“如此最好。”
窦玉“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啊,就怕我抢了头功。好吧,咱仨一起上。”
“只怕……”柴禹锡说着抬头一看,那三人已率部走远。
见蜀军不过两万来人,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