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妩一动也不敢动,她凝神听着说话的人正是秦氏。
让她好奇的是夜深人静秦氏不在房中睡觉,在这等隐秘之地与谁说话?
紧接着响起一阵声音:“想来她的话错不了,左相夫人腹中的应该是男胎了,如此我心中便有数了。”
那人声音一起,季妩不由得双眼微睁,开口的那人竟是虚空道长,他的声音她是绝对不会听错的。
季妩满目震惊,她一直都以为秦氏不过是买通了虚空道长罢了,两个人不过是利益上的往来罢了。
可秦氏竟然夜会虚空道长,这件事便值得探究了。
秦氏何等高傲,她怎会将区区一个虚空道长放在眼中?
季妩满腹疑问。
“阿芸,你就放心吧!虽然阿蔓不是我所出,可我一定不会让她背负上邪祟之名的。”虚空道长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语气轻柔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温柔小意。
季妩听着他的话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唤秦氏什么?
阿芸。
这是秦氏的闺名,若非亲近之人他又怎会唤秦氏的闺名?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阿蔓不是他所出,那谁是他所出呢?
“表兄,有你这番话我便放心了。”秦氏的声音温柔如水,便是对季伯言说话也没有这般缠绵悱恻。
季妩眸光一凝,她竟然唤虚空道长表兄!
“阿芸,你可想死我了。”虚空道长说出的话很是肉麻。
紧接着想着一阵细细嗦嗦的声音来,季妩听得真切是衣袍摩擦的声音。
一时之间,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秦氏与虚空道长是这种关系不说,竟还是表兄妹。
“我也想你……”秦氏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跟我离开。”虚空道长亦是气喘吁吁。
季妩重活一时并非人事不知的少女,她不用看也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做些什么。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恶心想吐。
难怪秦氏总以身子不爽为由请虚空道长入府做法事,难怪秦氏会选择以这种方式来算计她。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她一出生虚空道长便扣在她头上一顶不祥之人的帽子,莫不是他们从那个时候便开始了?
秦氏并没有回答虚空道长的话,接下来的声音几乎不堪入耳。
季妩跟吃了苍蝇一样,她心中一直都是怨恨季伯言的,将她扔在乡下的庄子不闻不问十三年,在她回府之后依旧对她冷冷淡淡,没有半点做父亲的模样,旁人可以嫌弃她是个不祥之人,唯独他不可以。
所以她对季伯言并没几分真心,如今种种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可这一刻她竟觉得季伯言有些可怜。
季妩缓缓站直身子,她定了定神转身离开。
她尽量放缓步伐,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来,生怕惊动了秦氏与虚空道长。
“砰……”怎料天不遂人愿,她一个不察踩到一块碎石,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虚空道长与秦氏正不分彼此。
忽的,虚空道长眼光一凝。
“表兄怎么了?”秦氏攀在虚空道长身上意犹未尽的问道。
“有人。”虚空道长起身匆匆穿上衣袍。
秦氏什么都没有听到,她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人,许是你大惊小怪了吧!”
“你待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去。”虚空道长凝神看了秦氏一眼,他推开石门走了出去。
他不比秦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他自幼习武功夫可不弱,秦氏没有听到,可他分明听到了脚步声,且脚步声中透着一股仓皇。
季妩丝毫不敢耽搁,她起身就跑。
才跑了没几步,她便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
不好,竟然被发现了。
她心中一惊,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虚空道长换下白日的道袍,一身乌黑的夜行衣,他凝神倾听了一番,足尖一点整个人凌空而起。
正是季妩仓皇逃离的方向。
寒风呼啸。
季妩的一颗心高高的悬着,她丝毫不敢松懈拼命的跑着。
夜色中,一道亮光一闪而过,季妩扭头看了一眼,剑光晃得她眼前一花。
虚空道长就要追上她了。
季妩飞快的四下扫了一眼,她敛尽呼吸一动不动的躲在一处假山之后,整个人如箭上的弦一样蹦的很紧。
“咦!怎会突然没有人了。”虚空道长疑惑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生怕惊动季家的人,他收敛气息足尖一点落在地上。
他双目阴沉透着森寒的杀气,不肯放过一处细细地搜查起来。
季妩只是一个寻常的弱女子,她已经快撑不住了。
而虚空道长的脚步声正在一点一点朝她逼近。
在这样下去,虚空道长发现她不过是早晚的事。
季妩一脸凝重,她双眼飞快转动,贴着假山的后背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已经憋得脸色胀红。
虚空道长四下扫了一眼,他勾唇一笑朝季妩所在的假山走了过来。
“若是识相的话就乖乖出来,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虚空道长的声音格外的阴寒。
眼见他就要发现季妩了。
季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眼中满是惊恐。
在这样下去,她不是被虚空道长发现,就是憋气而亡。
“那就休怪我下手无情了。”季妩实在憋不下去了,虚空道长已经提着剑来了,离她不过数步之遥。
季妩眉头紧锁,她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