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他为自个笑,为自个哭,从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看你的时候眼里总是盛满了柔情,硬生生的将自个的满身戾气宠成了娇气,这世间也独独只有他。
想着想着穆明舒便忍不住留下泪来了,曾经那么美好,为何如今却这般了呢。
她伸手捂住面颊无声的哭泣,任由泪水糊了面上的妆容,哭得泪干了这对着殿外候着的妙琴吩咐道:“你去请皇上夜里过来坤宁宫用膳,让御膳房多做几样皇上喜欢的佐酒小菜。”
妙琴心中一喜,忙应了下来,飞快的去了。
她家这位娘娘便是同皇上感情再好的时候,也极少会主动相邀,似今日这般还是她在娘娘身边当差碰到的第一回。
而身在御书房的赵奕衡听了妙琴的禀告也愣了一息,面上虽无明显的表情,可眉眼里俱都是笑意,他轻咳一声,尽量稳住声音道:“知道了。”
赵奕衡早早把朝中之事处理妥当,到了时辰便往坤宁宫去,龙撵才刚停下来,也不要太监伺候了,大步流星的就往里头走,便是白日里头埋怨穆明舒不信任自个的事也抛到脑后了。
穆明舒一袭粉色桃花宫装,重新梳了云髻,随意的簪了两支白玉簪,不施粉黛,正在殿中拿着鸟食逗那只不正经的鹩哥。
才听见外头参见圣上的声儿,一转头就见赵奕衡已经入了门,瞪着杏眸面上略有惊讶。
赵奕衡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上下将穆明舒打量一回,面上虽不露声色,眉眼却有几分笑意。
穆明舒也不过讶然一瞬,继而眉眼弯弯一笑,脚步轻移上前微微行一福礼:“你来了。”
赵奕衡才要应声,却又眼珠子一转,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无甚感情的应道:“嗯。”
穆明舒也不把他这样子当回事,面上还端着笑,却拉着他的手去看那只鹩哥,同他说:“这坏东西如今可是能说好多话了。”
“哦,是吗?”赵奕衡故作样子的道:“都会说些什么了?”
穆明舒面颊绯红,抬眸嗔了赵奕衡一眼,继而低头细细声道:“你问问它便是了。”
赵奕衡叫穆明舒那眼含秋波眸子看着心神一愣,心里却犹如六月天喝冰水一般舒坦,他一手做拳放在唇边轻轻咳一声,就问:“坏东西,你今日个说甚个了?”
那坏东西在笼子里头挑来跳去十分有精神头,说得几句“坏东西”后,话头一挑:“宝贝儿”
赵奕衡一呛,连咳数声,忙将那鹩哥的话音给压下去,大声道:“都去外头候着。”
殿内伺候的宫人齐齐行礼退了下去。
穆明舒面上也绯红,这宝贝儿也是赵奕衡在床,第间对她的爱称,只没想到这只学舌的鹩哥居然那么好耳力,挂在殿外的廊下都能叫他听的清楚明白,还学上了。
赵奕衡低头看见穆明舒红着脸低眉敛目的绞着帕子,咧嘴一笑,却是道:“你饿了没?”
声音温温柔柔如那三月的春风一般,吹得穆明舒的心痒痒的。
穆明舒红着脸抬头看他,眉眼中有着说不出的风情:“我让御膳房今儿整治了几样佐酒小菜,哥哥不如陪我喝几杯吧。”
一说完面上便越发涨得通红,有些不自在的撇过脸去。
“好。”赵奕衡顺势就伸手牵住她的青葱玉手:“为夫也许久未曾与娘子把酒言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