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这么个小小的下意示动作,虞淑宁手中的果酒,全部从季安辰的后领口灌了进去。
季安辰被凉地打了个激凛,直接从椅上跳了起来。
而虞琬宁被季安辰这动作逗得掩口憋笑,余光却发现叶心梅正一脸震惊、张口结舌地看着她。
虞琬宁:“……”
叶心梅不解地低声问道:“阿宁,你这是做什么?”
虞琬宁眼珠子转了转,一脸认真地对叶心梅道:“梅姐姐,你什么都没看见。”
叶心梅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抿唇笑道:“对,我只专心看戏,旁的什么都没看见。”
然后她便一脸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认真地看着台上她并不怎么懂的戏。
虞淑宁和季安辰的动静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姚氏与虞夫人急忙站起来,一旁伺候着的侍女们也忙涌了过来。
虞淑宁显然有些吓着了,连忙行礼致歉。
“对不起,五皇子对不住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脚下不稳,没想到会将酒洒到您身上。”
“呃……,呵呵,不妨事的。”
季安辰跳起来一回头就正好看见虞淑宁一脸的惊惶,此时见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便急忙笑着安抚道:“淑宁表姐不必着急,我当真不妨事的,只是淑宁表姐可有磕着哪里么?”
其实季安辰与虞淑宁同龄,季安辰虽并不清楚虞淑宁生日的具体月份,不知俩人谁大谁小。
但他也知道虞淑宁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将来是要做他大嫂的,因此开口便唤了表姐,礼多人不怪嘛。
“我……”
虞淑宁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突然间围过来的人,怯怯地道:“我没有磕着哪里,我就是……”
她一时又不知要如何解释,毕竟她虽感觉到有东西打在她膝盖上,但并不疼啊,天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飞过来了。
而至于那枚葡萄,早就被一拥而上人群踩成渣儿了。
“罢了罢了……”
虞老夫人有些焦急地道:“旁的且先不说了,这时节天气还凉着,五殿下湿了衣裳,可别着了风寒,快些着人伺候五殿下去沐浴更衣。”
“是。”
姚氏急忙应了,便对季安辰道:“五殿下若不嫌弃家里的侍女手脚笨拙,便随臣妇去后面让人清理一下,换件衣裳可好?”
“好,只是烦劳舅母了。”
季安辰点头道:“舅母只需着人备好房间热水就好,旁的自有我随侍的人伺候。”
“好好好,殿下这边请。”
姚氏忙不迭地应了,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身为皇子,自然只许自己的人伺候,不可能允许旁人近身的,因此她这样说也不过是客气客气而已。
一边指挥着人去备热水,一边亲自带着季安辰往后边屋舍走去。
同时还不忘回头瞪了虞淑宁一眼,明显地是在指责她毛手毛脚,有失名门淑女风范。
虞淑宁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她满四周地早就看过了,实在是没发现打到她膝盖的是个什么东西啊。
难道这大白天的,还见鬼了不成?
季安茹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这个虞淑宁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母后属意的太子妃人选么?又怎么会在季安辰处如此失态?
放着一个太子,堂堂储君,皇位继承者不理会,难道不成看上这个不受重视的庶出皇子?
这个表妹,怕是瞎了吧……
姚氏叫人立即收拾出一间客房,因今日府中有客,所以热水都是常备的,方才季安辰身上刚被洒了酒,有眼色的下人一早便去预备着了。
此时几个小厮提了水来,给季安辰沐浴。
皇子出门,随行那么多侍女奴才,自然都是有带着备用的衣物的。
季安辰进门后,姚氏也正要抬脚跟着,却被季安辰的侍女挡了驾。
宫女檀云身子一侧,将姚氏挡在门外,微微福了一福道:“奴婢们会侍奉殿下的,就不劳夫人费心了,夫人还是且去忙罢。”
“啊,是是……”
姚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冒失了,忙退后了两步,赔笑道:“若是缺什么,只管吩咐外头的下人。”
季安辰身边有两个侍女,檀云漪云,都是十五岁的年纪,却也都是十分稳妥的人。
桶里的水冒着热汽,将整个屋子都烘得暖了些。
漪云关好门窗,替季安辰解了衣裳,手里一边忙活一边略带些埋怨地说。
“虞家小姐好歹也是世家大户的千金贵女,怎的这般毛手毛脚的,也是庆幸了她手里端的是凉的果酒,若是一杯热茶,就这么直接浇进殿下后衣领,可不得要烫伤了?想想奴婢都胆颤心惊的。”
“被浇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胆颤心惊些什么?”
季安辰不由地失笑道:“再说不就换件衣裳的事儿么?”
“殿下您这话可就岔了。”
檀云一边度着极里的水温一边道:“万一您被烫着了,回了宫挨板子受罚的是奴婢又不是您,您当然没觉着怎样,再说,便是不被烫着,现下天气还凉,便是被浇湿了衣裳,受了风寒也不是小事,无论怎样都是奴婢们伺候不周,这奴婢们可吃罪不起。”
“罢了罢了……”
季安辰无奈地笑道:“我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你们便顶撞个没完了,当真是愈发地没规矩了。”
“呀,殿下恼了,那奴婢们便不说了。”
檀云抿唇笑道:“奴婢两个伺候殿下好